就连普通的魂魄都没有,树林里“干净”得出奇。
焦润问道:“沿途看到不少孤坟,怎么一条鬼魂都没有?”
冥添慢悠悠地道:“应是被那恶鬼给吞了。”
焦润点点头,用手电筒照了照左方,空荡荡的树林,见没有异常,她就打算继续往前走。
冥添出声道:“别走了,就在这。”
焦润打着手电筒转了一圈,不解道:“在哪儿?”
冥添从她的身后飘出来,指了指左方道:“就在这。”
冥添左手五指分开,一缕鬼气从他的掌心飘出,白色的烟雾向前延伸,接触到前方时发出了“滋啦啦”的响声,就像用油往食物上泼的声音。
面前的景象就像一个投影仪,从画面的中心开始燃烧,蓝色的火焰快速蚕食着表面的假象。
冥添:“区区障眼法而已,你们也叫它鬼打墙。”
用虚假的景象来迷惑路过的行人,这是鬼的常见手段。
幻影被燃烧殆尽,露出了它真实的面容,方才还是树木的地方,其实有一条通往深处的小路,周边没有任何的树木与遮掩物。
焦润用脚踩了踩小路的地面,才向前走去。
这条路格外的黑,仿佛是月亮的照射盲区,焦润抬头看天空,头顶是浓密的云朵,遮挡住了月亮的光线。
焦润:“早知道带两把手电筒好了。”
沿着小路向前走,路变得越来越窄,尽头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上长满了小草,因为有人来回走,硬是在小草上走出了一条新路。
焦润双手抓着石头往上爬,快爬到上面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窸窣的声响,焦润抬头去看,就见上方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一堆老鼠,在小山坡的上方来回窜动,红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焦润,似乎打算随时一拥而上。
焦润不怕老鼠,但这么多灰色老鼠凑在一起,看得她有点起鸡皮疙瘩。
冥添飘在她背后,环住了她的肩膀,墨黑色的瞳仁冷冷地觑着老鼠们,薄唇轻启道:“滚。”
老鼠们突然一颤,红色的小眼珠倏地就变回了黑色,与冥添对视两秒后,“嗖”地就四下散开了。
那逃跑的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
冥添垂眸道:“你吓到了?”
焦润:“还好,我就怕它们不小心掉下来,摔在我脸上。”
冥添:“有本王在,你不用怕。”
焦润三两下爬到了上方,就看到了一处废弃的屋子,窗户已经碎了,屋子里黑漆漆的,坐着一个人影。
焦润拍了拍手上的灰,屋子里的人影就动了,他的两臂放在身侧,脚步拖拉地出了屋门。
男人戴着一副眼镜,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服,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焦润忽然就有了一种违和感,这感觉瞬间即逝,她没有抓到。
看见焦润,男人青白色的面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前脚刚送走一个道士,后脚又来了一个送死的。”
男人的视线转到了冥添的身上,皱了皱眉道:“你堂堂一只老鬼,为何要帮着活人?”
冥添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从那个壳子里滚出来。”
粱占的头开始左右不自然地扭动,面孔朝上,张开了嘴巴,一股浑烟从他的嘴巴里涌了出来,在空中化成了胡东的样子。
粱占双腿一软,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胡东长得五大三粗,下巴上是茂密的胡茬,他凶狠的目光在焦润与冥添之间徘徊,大笑着道:“来得正好,我今日如果吞了你,岂不是又能涨许多道行?”
冥添冷笑道:“本王的食品保质期可过了几千年,不怕毒死你?”
说着,冥添就纵身一跃,飞到了胡东的身前,一来一往动起了手。
胡东这些日子吞了不少魂魄,活魂,死鬼,全都囫囵的吞下肚,比一般的厉鬼要厉害许多。
焦润看他俩在空中你来我往,便趁机跑到了粱占的身前,打算把人质先拖过来。
离近了,焦润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她蹲下身,拍了拍粱占的脸:“醒一醒。”
这股香味是什么呢?
焦润迅速的在脑子里回想,这个味道她应该不久前才闻过,带着百合花的清香。
灵光一闪,焦润想起来是什么了,她前几天带着冥添去逛超市,刚好看到了一款新出的洗发露,家里的快用光了,她就买了这款。
味道就像百合花,清香宜人,一点都不腻。
之前的违和感又来了,胡东是个糙汉子,他生前杀人抢劫东躲西藏,别说用洗发水了,有块香皂就好不错了。
换了粱占的壳子,他也不太可能去大摇大摆的逛超市,还给他买香喷喷的洗发水,没有自残都算是仁慈了。
焦润低头去看粱占的脸,金框眼镜擦得干干净净,镜片上连个指纹都没有。
焦润心里一震,起身就想远离,趴着的粱占突此时然动了。
他的脸上带着怪异的微笑,压在身下的左手迅速伸出,他的动作太快了,焦润还没来得及躲,就听见了“噗嗤”一声,利器扎进体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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