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钟灵几乎没怎么上过。张鸣椀打了一会儿也下场休息,坐在钟灵旁边。
两人一起看着球场上的三人,胡乱一对二。
轮到池青灼和邹钧故意搓磨林远,林远也在范围内左右奔跑,而池青灼和邹钧露在场上游刃有余地笑。
池青灼笑起来是好看迷人的,嘴角咧开,弧度上扬。身上的白色运动T恤遮住他清劲的躯体,手臂上的肌肉因发力贲张鼓起,整体有着独属于少年的朝气和爽朗。
张鸣椀看得感慨,转头对钟灵说,“笑起来还是不错的,是吧?”
钟灵知道她意有所指,收回目光不看,只马虎着应声。
张鸣椀重新看场上的人,缓缓开口,“他这个人呢,聪明是聪明,但是就是死都不会好好表达。”
钟灵没有料到张鸣椀会说这些,停顿两秒后回道,“嗯……他很厉害。”
张鸣椀听到她的夸奖,反驳,“也不见得。”
张鸣椀说完后像陷入回忆般,“其实他爸妈在两边家族里都是出了名的冷漠,从小对他的要求就近乎无情地高,我们小时候去找他都要确认他爸妈不在家才去。因为看到其中一个都会逼压得人喘不过气。”
“有一次和我表弟去找他,在他房间里,才进去看到一堆厚厚的奥数习题,而教他围棋的老师刚走。在我的记忆里,他的时间总是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看到我们,他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走去窗边,推开窗户,靠在窗沿上吐出口气,看向远方。过了会才像脑袋终于缓过来,回过头笑着说,‘你们这么闲的吗’。”
“感觉他的脑子里好像总是装着很多事情,换作是我,可能早就头都炸了。”说着张鸣椀笑了一下。
钟灵想了想那个画面,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笑,反而有些难过,内心某个角落传来点点钝痛,她不太能够想象,在父母如此苛刻情况下,在一生中最需要爱和关注的童年,是怎样度过的。
张鸣椀仍然看着场上,嘴唇开合道,“所以,这样的家庭似乎注定让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可以坦然剖明心迹给别人看的人。对他而言,温柔平和地沟通,从不存在。永远都是他自己心里早就做好决定,只要确保他的目标可以达成就行。”
钟灵回想两个人的相处,好像的确如此,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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