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连着好几天,盛景没有联系谢予明。
视频电话尺度过大,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单纯的生理技巧指导。谢予明的态度,又隐隐释放着什么讯息。
盛景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
是那种……本能想回避的不对劲。
盛景不愿探究谢予明的意图。人与人的交往一旦变得复杂,她的大脑就开始摆烂。
不想思考,不想分析,不愿继续接触对方。
干脆就这么断绝联系吧,不打电话不发信息也不去那所医院,很快她和他就没有关系了。那些或羞耻或露骨的交流,总会湮灭于时间。
周末的时候下了暴雨。
傍晚雨停,但阴云仍未散去,大团大团地堆积在天边。
盛景打算去超市买点日用品。屋子里只有一把旧伞,坏了没法用,寻思路程也不远,她就只戴了顶渔夫帽。无袖背心搭配宽松五分裤,不考虑衣服价格的话,似乎还挺潮。
出了门没多久,气温下降,带着水气的冷风飕飕地刮。
……感觉还要下雨。
盛景加快步伐。临近的超市隔着两条街,其间有道斜坡,她往上走的时候,另一边正好有人大踏步下来。个高腿长,胳膊夹着滑板,似乎在打电话,语调活泼又张扬。
“不是我失约,是你们定的地点太偏啦!我找不见啊,外面又下雨,差点把我浇透……”
那人嘻嘻哈哈地抱怨着,抬手捋了一把茶金色的湿发。他的眼睛也是偏金的琥珀色,说话间眸底碎光闪烁。
“……是是,暑假结束肯定得聚一聚嘛,我刚从A市回来就答应你们出来玩……也不是我想迷路啊,绕了挺久,我车送去维修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下次,下次一定。不聊了,你们玩,我耳机要没电了。”
凉风迎面袭来,吹眯了他的眼。道路两旁树叶飒飒作响,潮湿的水雾飘到脸上。他侧过脸,正巧瞥见街对面的盛景。
风刮得厉害,掀飞了黑色的渔夫帽。海藻般卷曲浓密的长发随风而起,遮掩了大半面容。
莫名被头发糊一脸的盛景:“……”
她忙着抓帽子拨头发,耳畔似乎传来拍照的咔嚓声,扭头时却只见到金发年轻人离去的背影。
错觉吗?
盛景捏着帽子,裤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来电打断了她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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