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窗外夜色茫茫,偶然会传来几声虫鸣。
林烟绞着手指,皱着眉头。怎么又入到这梦里了?
她此刻就坐在饭厅中,桌上仍是早上还未收拾的剩菜,只记得自己和然桐聊了一会,不知为何,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瞥了目光往角落去,然桐双手搭在窗台上,享受着那月景与微凉晚风,颇为惬意的样子。
...什么意思?
可不是他说要保持距离的吗?那为何自己又入了梦里来了?
林烟挺不高兴,却听然桐开口。
“夫人,这月景甚美,你也过来瞧瞧。”
“我不要。”
然桐毫不介意她冷淡的语声,随口念道:“月皎疑非夜,林疏似更秋。古人诗句,果然意境悠远,可惜,当世文人多盲逐于功名,做出来的诗词,也是愈来愈颂圣媚世,自限窠臼,反倒俗气。”
林烟沉默盯着桌上茶壶,她并不精通诗句,不便多话。何况,她也不想讲话。
然桐轻笑一声:“夫人这是打算当只锯嘴葫芦呢。”
仍不讲话。
“贫道懂了,夫人不是不能讲话,而是在跟贫道生气。”然桐目望远方,不由微笑起来:“妙极,妙极。”
哪里妙了?林烟心中念了一句。
然桐关好了窗子,便负手跺到了林烟面前来,垂眼看她。
“来,倒是说说,贫道哪里惹了你了。”
“道长不是说,‘在尊夫面前,还是别这样看着别的男人了’吗?既然要我跟你保持距离,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何意?把人当猴耍,很好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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