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韫连忙去开车门,但贼船哪是那么容易下的,褚珩盯着她慌不择路的动作,意味深长地说,“不给我点封口费,我怕我会守不住秘密。”
她的动作瞬间停滞,如发条卡住的玩偶定在原地。她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思及褚瑄临出差前那爱意满满的笑容,丧气地放弃挣扎,顺从系好安全带。
车窗下降,冷风涌入,她的发丝飞舞。她故意不去看他,视线只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徘徊。
车内寂静无言。
她沉默很久,发现他还没有开车的打算,纠结过后,问,“你想怎么样?”
褚珩把玩着方才无意够到的一根卷发,发丝乖巧地躺在他手心里,纤细多姿,恰似此时此刻的叶韫。尽管她的柔顺是暂时的伪装。
他估摸着,她正在心里骂他。
他倒是毫不介意,并不恼怒,尚有心思回想她的一颦一笑。
经过一番细致的品味,他也大概分析出他的欲望来源和解决它的办法,他坦诚地说,“我想要你。”
叶韫感到窒息。
褚瑄是她的初恋情人,她步入社会没多久就遇见了他,两人相识相知相爱。相恋的三年时间里,感情始终一如既往地深刻浓烈。她怎么可能为了只有短暂露水情缘的褚珩放弃和褚瑄之前的感情。
她果断拒绝,“不可能,我爱褚瑄。”
叶韫这样坦荡地说出她对褚瑄的爱意,声音响亮清脆,落在褚珩耳里,却格外刺耳。
他不言不语,猝不及防地开车。叶韫一惊,深知她的言语刺痛了他,可她不后悔。
车辆行驶在公路上,叶韫望着前路,远处夜灯像粒粒星子,整齐铺排,俯视这条空旷的道路。
她觉出点寂寥的味道,回眸看他,他平静的脸色下似乎藏着她难以触到底的深渊,又似乎正酝酿着风雨。
她怕死,没再继续刺激他,换个话题,“你要带我去哪?”
叶韫有自己的住处,偶尔住褚瑄家。褚瑄出差时,她一般会住他家,帮他照顾毛毛。
这半个月里,她只在褚瑄家过了两次夜,第一次正是褚瑄出差,她撞见褚珩的那一夜。她在褚瑄的卧室里,和他哥哥缠绵悱恻。
自那以后,她每每踏足褚瑄的卧室,都心烦意乱,就只再住过一次,后来都是去看看毛毛就走。期间回过一次自己家,是去取衣物的,之后她每晚都跟他待在一起。
可叶韫也不知道他会去哪,他有三处住所,换着地方折腾她,实在不济还会去酒店。
褚珩今天不想在外面帮她回忆,直说,“回家。”
叶韫逃不了,她怕褚珩跟她来一个鱼死网破,唯有先依着他,跟他谈条件。
因此,褚珩不必多言,到地方,她自觉下车。
他带她来到江畔的西郊别墅。庞大的建筑物伫立在夜色中,她仰望透出光亮的玻璃窗,怯步于草坪前。
落后她几步的褚珩见她孤单影只,身影几乎要被夜色吞没,终于生出点怜爱之心。
他走到她身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横抱起。
叶韫惊恐地望着他,手臂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她抬眸时,见他那双不带任何修饰的眼睛竟隐约流淌着皓月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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