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酒黎对着两人福了福身,跟着琉玥身后进了月栖宫。
“哥,你觉得那女的打的什么心思?”拂彦将手臂搭在他哥肩上,没骨头似的靠着拂渊。
“不知,已经让隋冶去查了。”拂渊深邃的黑眸一片晦暗,将人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回去吧……”
进了寝殿内,酒黎突然跪了下来,把琉玥吓了一跳。
拂衣安抚拍了拍琉玥的手,说:“下去吧……”
琉玥想开口说什么,瞥见拂衣眸中的不容置疑,噤声退了下去。
寝殿内烧着地龙,拂衣鬓角生出些许汗水,将怀中睡熟的猫儿放在美人塌上,抬手解下狐裘抚平褶皱挂在一旁,这才看向酒黎,缓缓开口,“起来吧……”
拂衣坐在八仙桌后,示意酒黎坐下,酒黎也不扭捏大大方方落座。
“说吧,找本殿何事?”
“小女只想为父申冤,如果公主答应,小女愿做牛做马报答公主!”酒黎起身再次跪下,含泪哽咽说着。
“你可知你父亲犯的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拂衣端起茶盏,一手捏着茶盖拂去茶沫,轻抿一口道。
“小女知道!”酒黎蓦然抬起头泪眼朦胧望着拂衣,又觉失礼连忙垂下头,又说:“私吞田地,偷梁换柱将粮草换为霉物,害得高将军重伤昏迷被俘,连失三城……”
说到这,酒黎已经说不下去,小声呜咽着。
拂衣将茶盏放下,眯着一双琉璃眸,檀口微张将酒黎没有说完的话缓缓道出,“二王爷和三王爷自荐前往战场,谁料那图奇早已在徽州设下埋伏,三王爷险些折在那;虽说最后成功夺回那三城,三王爷却再也提不起剑。”
“所以,你到底想和本殿说什么呢?”
拂衣居高临下睨着肩膀不停耸动着的酒黎,嗓音似寒冰般。
“那不是父亲做的!”酒黎直起身红肿着一双眼睛仰视着拂衣冰冷的琉璃眸,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殿下,那不是父亲做的,我爹爹他是被人陷害的。”
“你且说说是谁要害你父亲,是谁想害本殿皇兄!”
“我不知道……”酒黎痛苦闭上双眼,一闭上眼眼前就是一片血色,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提着刀走向爹爹,他杀了爹爹!
她喃喃着,“我看不清那人……他蒙着面,很高也很瘦,他的眼睛……是,是像狼一样的绿色!”
提到那个人,酒黎忽然浑身颤抖着,她抱着自己,喉间溢出一声尖叫,蓦地晕了过去。
守在殿外的琉玥突然听到尖叫声,脸色一白,提步跑进寝殿内,只见她家殿下好好的坐在那,琉玥瞬间松了口气。
看着不知何缘故晕倒的酒黎,琉玥小心翼翼绕过酒黎,走到拂衣身旁,问道:“殿下,她怎么了?”
“没事,你下去吧,三哥一会该来了,你去瞧瞧。”拂衣有意避开琉玥,将人打发走。
“清霖。”琉玥走后,拂衣唤来暗卫,“将她扔给三哥处理吧。”
“是。”清霖将酒黎抗在肩上,正要运着轻功将人带走时,拂衣又说:“算了,把她带到偏殿找芙蕖给她看看。”
拂衣端起茶盏想要再喝,指腹触上杯壁已经没有了热度,不禁喃喃道:“这样吗?”琉玥还没来得及放下窗子,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拂衣蓦地打了个喷嚏。
拂渊将窗户放下,将汤婆子塞进拂衣手中,说:“又贪凉了?”
拂衣眨巴着眼睛无辜看着拂渊,说:“这可不赖我,是琉玥忘了合窗。”
“如若不是你不许,琉玥怎会不合窗?”拂渊抬手点了点拂衣眉心,无奈道。
拂衣还想狡辩,却被拂渊拉上床榻严严实实裹起来,拂渊坐在床边掖着被角,缓慢地说:“别想挑开话题,那酒黎为何晕倒?”
“她体弱,许是跪久了。”拂衣靠着软垫,随意说着。
拂渊:“……”
“不说就不说罢,离她远点便是。”
“三哥,你有没有想过徽州兵强马盛,又有高唐将军在,为何会在短短三月就沦陷?”拂衣突然开口,顿了顿又说:
“你也觉得此事是酒筠一个州府就可以办到的吗?且不说他酒筠自任徽州州府至今十年,徽州在他的治理下欣欣向荣,甚至有赶衢州的势头,他为何要反?待到来京都述职,升阶不用说,父皇必将大赏。他何故要反?”
“皖皖你说的这些,父皇和我们都想到过,但我在徽州州府府邸真真确确找到他与那图奇往来的书信,且酒黎过目那确实是酒筠的字迹。”
“那些书信可还在?”
“我们的皖皖真的长大了。”拂渊忽然感叹了句。
“书信都在大理寺里……”拂渊抬手摸了摸拂衣的脑袋,又说:“明日三哥带你去大理寺,现在你需要休息了。”
拂渊话落,起身出了寝殿将琉玥叫来服侍拂衣梳洗。
“芙蕖看了怎么说?”拂衣懒散坐在铜镜前,慢悠悠问着。
“酒姑娘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受惊过度引起的过激反应,应是酒筠的死给她的打击过大。”清霖一字不落将芙蕖的话重复一遍。
“恩,去查查酒筠的死。”
“是……”
“那酒筠不是自刎吗?”琉玥好奇问道。
“真是这样吗?”拂衣笑了笑,勾起落在身前的一缕发丝把玩着。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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