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说话,她猛地上前,半个膝盖压在案几上,骤然压着他的手臂,手指扣着他的命门。
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动作,案几上的紫檀佛珠被骤然摔在地上。
唐不言身形被迫微弯。
“唐不言。”沐钰儿逼近他的瞳仁,一字一字地质问道,“中州别驾三年任期,你却不偏不倚在人春闱时分回朝。”
唐不言神色冷淡,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南市与他争吵的就是你吧。”
手指下的脉搏突然快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1.确实有个关西六大姓,唐朝前期门阀是真的很严重,毕竟魏晋时就已经很严重了,科举,包括武则天迁都都是为了打破门阀垄断。
2.箕踞!古人都不喜欢这么做,据说孟子因为妻子箕踞坐所以休妻了!不过他们是因为裤子不方便。
3.那个药我瞎编的。
4.唐朝的州有上中下,还有望州,朔州,根据人口经济划分的,一般任职三到四年。
5.大家都会觉得科举完就可以当官,其实不是的,吏部内部还要考试,叫铨选!!!考不上的,没关系的,就可能一直当不了官,而且古代当官还要看模样,可恶,长得不好看,还没得官当!
第4章 金生案
验尸
屋内动静闹得不小,本就时时盯着的唐家仆从立刻敲门,惊问道:“郎君。”
门上倒影着错落的身影,声势浩大。
屋内,沐钰儿掐着那截冰白手腕,指尖按着脉搏,看似轻盈,却足以让人挣脱不得。
“郎君。”沐钰儿也跟着慢条斯理地喊了一声,指尖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滑动,轻笑一声,“没有什么要说的嘛?”
唐不言半歪着身子,领口的狐毛微微散开,贴着下颚,越发显出惊人的脆弱美感。
可他的神色格外冷静,抬眸静静地看着面前之人,若不是刚才那一下错乱的脉搏,几乎令人看不出异样。
“北阙如今便是这般审案的?”出人意料的是,唐不言并没有出声把仆从喊进来,只是镇定反问着。
“自然不是,只是阁下实在嘴硬。”沐钰儿脖颈微垂,马尾上长长的红绳便从肩膀处跌落下来,猝不及防地落在两人的空隙间,同时晃乱了两人的瞳仁。
“三日前,你和梁坚在南市相遇,梁坚又是单方面与美人撒泼。”沐钰儿笑说着,一只手好心整理好唐不言脖颈处的那圈凌乱狐毛。
“唐郎君这等好家世,身边仆从林立,天之骄子,而梁坚却是连读书都需要靠母亲妹妹日夜浆洗缝补的人,怎么看郎君和他都不该产生交集才是。”
那狐毛实在柔顺,在指尖滑落,格外绵软,沐钰儿手指一滑,好心办了坏事,雪白长毛越发凌乱地贴着他的脖颈脸颊。
“要是唐郎欺负人才说得过去,毕竟您这样的人,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忍受别人指着您的鼻子骂呢。”
沐钰儿手指下的心跳缓慢而平静,再也没有刚才那一瞬间的猛地加快。
她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漆黑瞳仁,嘴角带笑,眉宇间却带着冷冽寒光。
“北阙自成立起便代天子行审讯职责,所进之人皆不能出,您,大概不会想去的。”
唐不言眸光微动,正打算说话,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沉闷地咳嗽起来。
沐钰儿没想到这人是这么雪捏的,只是嘴巴上威胁了几句,就差点把人捏碎,手指下意识一松。
只这一咳嗽,屋外的人再也等不住了,直接破门而入。
“出去!”
瑾微刚一转入屏风,立刻大怒,动作比脑子快地挡在门口,把随后涌进来的人都赶了出去。
杨言非本就一直守在门外,仗着人高腿长,眼一瞟就看到沐钰儿那色胆包天的人竟然把唐不言半压在案几上,顿时大惊,只是还未看清楚,就直接被昆仑奴夹着带出去了。
正堂上,沐钰儿把人松开,施施然坐好。
唐不言一手捂着唇,一手撑在案几上,指骨因为用力泛出白意,肩胛高高耸起,一张脸泛出不正常的血色。
“郎君。”
瑾微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来,连忙取下一侧的披风替人盖上,又小心揉着他的后背,目光怒视着沐钰儿:“司直好大的胆子,如此折辱郎君,仆定当禀告家主。”
沐钰儿的眸光盯着唐不言,见他止了咳嗽,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脖颈间的长毛拨开,顿时闪过一丝心虚。
“此事确实是卑职失手。”她端正跪坐好,抱拳致歉道,“还请别驾恕罪。”
唐不言左手接过瑾微递来的帕子,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这才抬眸去看沐钰儿,嘴角讥讽挑起,声音沙哑:“北阙代天子行审讯职责,是我自己不争气罢了。”
沐钰儿的眸光在他左手手指上一扫而过,虽被人用自己说的话怼了一下心中不爽,偏刚刚又做错事,只好摸了摸鼻子受了下来。
“卑职之前问的问题,还请郎君认真回答。”沐钰儿一板一眼,继续追问道。
唐不言抿了一口茶茗,这才缓解喉咙里的阵阵燥疼。
“我与梁坚并不认识,在扬州也不过有过数面之缘,此番入京后,他对我颇有意见,却又不肯说缘由,我有心怜惜他科举不易,便没有追究,此事我的仆人皆可以作证。”他放下茶盏,轻声说道。
瑾微立刻出声为主人辩解:“确实如此,这梁坚实在是个无礼小人,说话粗俗,形容憎恶,几次三番挑衅郎君,若非我家郎君心善,定要他好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