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抗拒的表面之下,其实是她在盛与澜面前下意识想回避掉盛慕生病这件事。
落在盛与澜眼里,这举动仿佛带着刺。
他的眼皮一跳,钳住云以桑的胳膊,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旁,然后单手搂住她的腰,讲她圈在自己怀里。两人间距离陡然拉近,连彼此呼吸都能感觉到,亲密得过分缱绻。
“???”
云以桑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晃了下,顷刻间,视野就被盛与澜的五官占据。
她试图挣扎,可他更用力的握住她的肩膀,半张脸藏阴影中,眼底跳动着暗哑的光。
“云小姐,你今晚都在公司做了些什么?”他幽幽的问。
语气听得人让人后背发凉,云以桑觉得他和在国外旅游时仿佛是两个人。或许,这也确实是他身上两个矛盾的面孔,一个是少年时期自然生长的自我,一个是多年在商场培养出的、近乎膝跳反应本能似的行事逻辑。
云以桑撒谎被人抓了现行,尴尬得脸皮发烫。
“没有,我一直和盛慕呆一起。”她很小声,垂下脑袋。
盛与澜本来还有点生气,听到这调子,心瞬间软了。
他扶着她的后脑勺,靠近她,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低声问,“你们去做什么了?”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放软许多了。
云以桑没吭声。
盛与澜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她眨着眼,垂头把脑袋往盛与澜胸.前蹭蹭,撒娇但拒绝配合。
盛与澜额角青筋跳了下,压下心里的躁动,等她玩够了,盯着她漂亮的眼睛说,“你还真能耐啊。”
云以桑觉得这就谬赞了。
“你不是还想逼问我吗?”
盛与澜掀起眼帘,轻声道,“那你就没想过,我会担心吗?更何况……”
我也未必就好过。
云以桑被这一句话怔住了,对这个回答感到很意外。
远比情话更让她心动,让人产生一种很强烈的、自己正在被爱着的感觉。
她盯着盛与澜端详了很久很久,直到轿车在盛家门口停下。
后方的盛慕下了车,背着书包小跑了过来,越来越近。
“我陪盛慕看病去了,他生病了。”云以桑的心情极其复杂,在开口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做得究竟对不对。
说到一半就有些后悔,但还是要硬着头皮说下去。
“生病?”
盛与澜整个人顿了一下,眉头皱起,紧张中带着难以置信,“他怎么了?”
云以桑扬起下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
盛与澜耳边“嗡”得一声,缓缓抬头,看向窗外正等着他们下车的盛慕。
有那么一秒,他大脑一片空白。
翌日,盛慕起得很早。他上午有个拍摄,这是今年最后一次工作,然后,他会和云以桑一起去南川过春节。
他很期待。
可今天又和往常不太一样。
从他走出卧室时,盛与澜的目光就总是似有若无的从他身边掠过。
盛慕:“……?”
他知道了,春节要三个人待一起。这人肯定是想玩什么心机,让云以桑的时间都留给他。
第80章
昨天半夜,盛与澜给云以桑掖了掖被角,悄悄来到三楼书房。
三楼还留着很多盛家老爷子特意给盛慕准备的收藏品、乐器和艺术品。
盛慕出生时可谓万众瞩目。他父亲是盛家长子,既定的盛家继承人,母亲是豪门千金,他是强强联合的产物。
盛家老爷子对盛慕很满意。他自幼聪慧,学什么都又快又好,也不像盛与澜性子那样强硬,别人对他稍微好一点,就会腼腆得想着回馈给对方。
这份宠爱表现在物质上,盛家老爷子几乎把一切都捧着给盛慕了。他不管想要什么,老爷子都能给他找到,最后都落了灰,堆在三楼间被遗忘的房屋里。盛慕真正想要的东西,却总是抓不住。
人生总是难以圆满。
盛与澜整宿没睡,直到黎明天光乍现,才回屋洗澡换衣服。
他衣着整齐,一丝不苟,在餐桌旁缓缓入座,直到早餐都冷了也没动几口。女佣紧张的上前,“先生,今天的早餐是不合您胃口吗?”
“没有。”盛与澜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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