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洲拿着鼠标又把进度条往回拖了一截,直到调整到那个男生说抱歉的那瞬间,按下暂停键。
贺承洲蹙眉盯着屏幕,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认出这人是谁。
不是他以貌取人,这个人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男孩,看着真没什么特别之处。
至于黎迩高中同学的说法,他不好说信还是不信,也不想过度怀疑她,但内心总隐隐透着股不安。
这个男生会和她的秘密基地有关系吗?
黎迩的秘密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愿意和他分享。
“清彦,你认识这个人吗?”贺承洲问江清彦。
“你都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我只认识小偷,那个撞你未婚妻的绝对是赖麻子。”
“你能不能帮我查下这个人?”贺承洲又问。
“兄弟,我只有权利查嫌疑人,人家一遵纪守法的五好公民,就不小心撞了你未婚妻一下而已,随便调人资料是违法的。”
贺承洲也是一时犯了糊涂,良久,他释然般重重叹了声气,收起视线,又换了个话题,和江清彦聊:“人抓着没?”
“说起这我就来气,嫌疑犯已经定死了,就是那赖麻子,可就是定不了罪,你看他视频里捂得多严实,就两只眼在外头露着,能看到个屁。”
“你都确定了,为什么定不了罪?”贺承洲不解。
“你可是天才少年,今天这脑子是咋了?都说了是嫌疑犯,又不是罪犯,人就是打死不认,你有什么办法,严刑拷打?也不是没去搜过,但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
江清彦叹了声气:“今天这位和纪检委这边有点关系,难办了,真是倒了血霉,被我爹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历练,还遇上这事。”
贺承洲拍拍他肩膀:“别抱怨了,你可是警校优秀毕业生,为人民服务是你的职责,抓个小偷还能难住你?”
江清彦摆手笑了声:“这话说的。”
“诶对,你未婚妻没事吧?”
贺承洲说:“万幸不是很严重。”
“那就行。”
“你们这也订婚快三年了,什么时候打算彻底定下来?”江清彦问。
贺承洲敛眸,刚才的疑惑瞬间抛之脑后:“应该就是年底的事吧,我爸催的也紧,下个月是她生日,我准备先给她办个生日宴,然后在生日那天向她求婚,订婚时不走心,走流程就过去了,戒指尺寸都买大了一圈,我快悔死了,到现在都感觉特对不起她,我二月份去了一趟黎巴嫩,找设计师偷偷定制了婚纱,工期完成了,下个礼拜就空运回来了,正好送给她当23岁的生日礼物。”
贺承洲已经完全沉浸在他的浪漫幻想里,满脑子都是在微风拂面的海边,黎迩穿上那件他为她量身定制的婚纱,他在海边弹琴的画面。
他完全把江清彦当空气,喃喃自语道:“婚纱有了,结婚戒指等求婚完我们再一起去订,求婚就先给她把一辈子一次dr的机会用掉。”
“perfect!”
幻想结束,贺承洲满意地打了个响指,看向江清彦。
江清彦摇头叹笑了一声,觉得他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一般感情里是女生恋爱脑多,男生还真是少见。
尤其身边都是养尊处优惯的,一个两个的都是花花肠子大渣男。
贺承洲是他身边唯一一个纯情的恋爱脑。
“那年底就等着喝你喜酒了啊。”江清彦打趣道。
贺承洲:“没问题。”
说完,他抬腕看了眼时间:“清彦,那你忙吧,我有事就先走了,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
“走吧。”江清彦把他送到门口:“有时间约饭啊。”
贺承洲驱车又去了夜市,艰难找了个停车位。
他到了那个射击摊边,连着打了三轮才把那个兔子玩偶给黎迩赢到手。
—
原本是想等着明天一早起来练完琴后,偷偷把玩偶放在床的另一边,让黎迩能睁开就看到,给她个大惊喜。
结果,刚上到二楼楼梯口,贺承洲还没来得及藏,他就在走廊里和黎迩正面碰上了。
他下意识把玩偶藏到身后,但将近一米的玩偶不是说藏就能藏住的。
黎迩盯着他身后看了几秒,说道:“是夜市那只吗?”
小心思被窥破,耳根迅速窜起一抹火热,贺承洲尴尬地挠了挠头,笑了笑:“嗯,本来想给你惊喜来着,结果被发现了。”
“那就提前把礼物送你。”
贺承洲抱着玩偶给她双手递过来,黎迩伸手接住。
怕腿拖到地面弄脏,黎迩把玩偶抱得很高,玩偶几乎和她齐平,挡着大半张脸,根本看不清路况。
她整个人环臂抱着玩偶僵在那动也不动,像个雕塑。
贺承洲被这一幕逗笑了,又从她手里又拿回来。
他嗓子里低低溢出一声笑:“给你放到哪?”
黎迩朝周围看了一圈,思考半天才说:“我想放到阳台的榻榻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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