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棠没接,攥着手心忍住声音的颤抖:“那你能不去吗,真的太危险了。”
顾涅似是无奈,没说话的拉起易棠的手,不用力道的掰开手指,女孩贴着钻的指甲咯的掌心通红,他把纸放在了她的手里,再次说了声抱歉。
在他抽回的那一刻,易棠拉住了他的手,寒风中声音很快被吹散,她说的是:“所以为了她失去生命也值得吗。”
顾涅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吃不到糖哭鼻子的小女孩,放轻声音:“易棠,不是为了她,这是工作。”
易棠觉得自己难过的要死了,为什么要让她喜欢上一个这么好的人,又为什么只能看着他喜欢别人。
鼻音终于出现了,易棠无助的蹲下身,抱着膝盖埋头痛哭:“你骗人”
“顾涅,你骗人。”
“我知道的,你是因为她才去的。”她哭着重复:“我都知道的。”
仅仅因为她说过想去看,所以他想替她完成。
他从来不会做令她为难的事情,所以十几年的喜欢也没开口。
可是有人圆满,就有人遗憾。
这是常情。
下午五点四十八分,沈惊瓷终于完成,她拿着手机往身后一靠,看到了手机上发来的消息,是顾涅在二十分钟之前发过来的,他说——
【恭喜。】
沈惊瓷笑了笑。
-
周六一早,沈惊瓷还没睡醒,就被陈池驭抱上了车。
刚醒的时候沈惊瓷没睡够,苦着脸哼哼唧唧的往陈池驭怀里钻,眼都没挣开。
床上的杯子都被推到一边,陈池驭啧了声:“这个点别闹我,有你受的。”
陈池驭今早格外餍足,衣服是他帮穿的,牙也是他给刷的,喂了两口面包,人已经在路上了。
陈池驭给她带了点吃的,开了暖气,他扶着方向盘看她:“睡会儿,我在。”
沈惊瓷点了点头,抱着陈池驭的衣服闭上了眼。
隐隐约约做了个很长的梦,被叫醒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
沈惊瓷睁开惺忪的眼,愣怔的寻旁边的人。陈池驭的手靠了过来,温度从掌心传来:“醒一醒,快到了。”
沈惊瓷转向窗外,上次回寻宁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街道又有了明显的变化,高楼大厦,沈惊瓷撑起身子,看到车子行驶的轨迹逐渐熟悉。
渐渐地,当年熟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车子绕过正门,在后院停下。
陈池驭注视了一会儿,回头张扬的朝沈惊瓷挑了下眉:“记得?”
这种场面怎么说,就像是少女时期的春心被暴露在灿烈的日光底下,就算已经说过很多次,也比不上重现眼前冲击力来的大。
“记得”她小声开口,却一直在看。
黑色的大门里面是久无人烟的院子,冬不同于夏,没有茂密的绿,也没有燥耳的蝉。
“没有人住吗。”
“现在没了,之前跟着奶奶在这里。”他喉结微动:“年纪大了自己住不方便,搬走挺多年的了。”
沈惊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一双眼睛干巴巴的看着他。
陈池驭好笑,摸了摸她发顶:“下来看看?找人收拾过了。”
沈惊瓷点点头:“看。”
冬天的院子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树是枯的草也是没有,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当年的位置。
沈惊瓷指着那个地方,自己走上前,站在那里:“当时就是这里。”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位置,说:“那时你给了我愿望,我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陈池驭半眯了眼,画面似乎开始重现。
“许的什么愿?”
沈惊瓷抬眸,与他对视几秒,心悸的像是回到十七岁,声音还是温柔又坚定:“希望河清海晏,我能与他年岁相见。”
他顿了,记忆仿佛就在昨天。
陈池驭勾唇点头:“会实现。”
这次是不论月亮阴晴圆缺,都会实现。
在屋檐的阴影下,陈池驭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沈惊瓷一下就闯进那双玩世不恭的眼,耳朵听到他问:“沈惊瓷,想不想接吻。”
周围是惨败的荒芜,冬季零落,但你在身边,一切刚好。
他揽住了她的腰,摁着她贴向自己,陈池驭俯身低头,视线清醒的看着她,呼吸却一下比一下重,欲和哑交织,他低声开嗓:“给你机会,吻我”
作者有话说:
下章正文完结啦,番外会写婚后日常、高中if、陈池驭视角还有晏一,感谢大家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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