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渡阴冷如蛇一样的目光盯着,江芊妍感觉腿都有点软,然而她看到地上已经干涸的茶渍后,心里稍稍有了底。
茶都泼了,银环草磨出的药粉也不在她身上。
任谢渡怎么口头威胁,她只要不承认,他还能找专人来鉴定成分吗?
这可是温霆的寿宴,他怎么敢闹得这么大。
想到这,江芊妍红着眼,语气十分委屈:“谢老师,我压根不知道你说的银蛇草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说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
“难道是因为之前当您的助手时,您因为那晚卧室我拒绝您的事,而因此记恨我吗?”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晚拒绝谢渡?
这话串在一起,怎么脑补都有点有意思。
“不会是因为谢渡暗恋江芊妍,之前用强不成,现在随便编了个理由来陷害她吧?”
“不至于吧,谢渡长得这么帅,江芊妍为什么看不上啊?”
“你看得上?人家坐着轮椅呢,当他妻子跟当护工有什么区别,还要伺候他上下楼的。”
议论声压低了一些:“而且要是在床上生命大和谐,你能指 望他动?这x生活也太费劲了。”
温芋听到这些话,心里有种莫可名状的无奈。
她默默看了一眼谢渡,看到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显然是这么些年对这些话早就免疫了。
不过,江芊妍这话真的假的……
当助手的那几天这么跌宕的吗。
她盯着谢渡,企图从他的神情上读出一点因爱生恨来,然而没有。
他的表情冷峻,坐在轮椅上,身姿挺拔得宛如一尊雕塑。
像是在静静观摩江芊妍的表演。
等议论声止息下去,他才扭过头看向温霆,提醒道:“温爷爷,我之前说还给您准备了一个礼物。”
说完,他拿起一只捏在指尖的哨子,短促地吹了三声。
随着哨声响起,开放式的露天阳台那头传来了几声狗吠。大狗的呜咽声伴随着铃铛声越来越近。
“汪!”
在众人的视线里,一只耳朵耷拉的德牧套着项圈,精神抖擞地跑在前面,它嘴里叼着根狗绳,绳子那头套着一只金毛。
两只狗就这么公然出现在宴席上,怎么看都很是奇怪。
然而金毛出现的一瞬间,温霆就惊愕地抬起手,嘴唇嗫嚅了几下,眼底划过震惊。
“淘淘?”
听到温霆的呼喊,那只金毛竟然真的摇着尾巴,撒着欢跑过来,抬起前爪就想够他的膝盖。
温霆握着它的前爪,神情动容,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朋友。
他抬起头,朝众人歉意地笑了笑:“这是我养了四年的狗,小名叫淘淘。它去年跑丢后,我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
他看谢渡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赞赏,“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谢渡嘴角微勾,“我朋友在一个保护流浪动物的公益组织,他说这只金毛毛发干净,看上去不是流浪狗,我就多留意了一下。”
温霆年过花甲,身边除了护工,陪他最久的就是这只金毛,想到这,他也思绪万千。
老爷子爱不释手地摸着金毛的头,它和一年前没什么区别,看得出被照顾得很好。
这个小谢,比他想得心细多了。
这样对比下来,就连之前献殷勤的陆修泊和晏白都被衬托得平平无奇起来。
然而这时,之前叼着狗绳,乖乖蹲在门口的德牧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朝席上冲过来。
“汪!”
一片惊慌。
有几位怕狗的女伴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德牧却像有目标似的,直直朝覃嫂冲去。
它体型很大,棕红与黑色相间的毛发配上那龇牙咧嘴的样子,饶是一向定力很好的覃嫂也吓得往后直退,差点栽倒。她连连躲避,然而动作远没有德牧快,瞬间被扑上来的德牧咬住了裤腿,往外直扯。
“啊——”覃嫂一个踉跄摔坐在地,后仰着朝远处的谢渡呼救,“谢先生,快拉开您的狗啊!”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
等大家反应过来,席间有大胆的男伴想要把狗踹开,然而想到这是谢渡的狗,没敢下去脚。
但和他们料想得不一样。
这个狗没有 咬覃嫂,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它的目标似乎在覃嫂的裤袋。而覃嫂处于惊惶中,并没看出来。
她面色惨白的坐在地上,眼神还求助性地看向谢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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