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每天都是修罗场 第2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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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导演的粉丝竟然都这么狂热。

温芋没说话的一两秒,苏林南把耳机摘了下来,他盯了温芋一眼,声音不大不小:“愣着干什么,想表演哑女?”

温芋:“……”

她放下剧本,朝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开始吧。”

这场戏是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她饰演的女二在便利店上班时遇到一位不讲理的顾客,两人发生冲突后,老板为了不影响店里的声誉,不听她解释就将她解雇 。

适逢暴雨,女二接到家人抱怨的电话,最终情绪崩溃,在路旁公交亭失声痛哭。

简单的是这场戏台词不多,哭戏占主要部分。难的是这场戏过于日常,剧本还写得有些浮夸。她也是第一次在这种无实物场景中表演。

一切就绪前,温芋拿起了道具手机,问旁边的工作人员,“有人跟我搭戏吗?”

工作人员摇头:“没有。”

温芋只好厚着脸皮,又凑过去拜托了几句,这才说:“……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在台中心站定后,苏林南看到她拉一个没有演技的工作人员搭戏后,微微拧起眉。

而台下的祁曼柔直接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道:“这个温芋在搞什么,工作人员有演技吗?他们这是二人转还差不多吧。”

温芋恍如未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满是认真,“开始吧。”

敲下场记板后,工作人员的一巴掌毫不留情朝温芋扇过来,“顾客就是上帝,你什么态度,不想干赶紧滚蛋。”

他一段没有语调起伏,说到“滚蛋”时语速还是平缓着,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然而温芋丝毫没有被影响,她捂着左脸,脸上满是倔强和不服气:“就是顾客的错,我凭什么要道歉?”

“解雇就解雇吧,我也不想干了!”

温芋推开玻璃门,一脚踏出便利店门口。

推门的一瞬间,她眼眶就红了。她脸上还顶着鲜明的巴掌印,却还是死死地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往出租房赶。

紧接着,温芋做了一个微小的动作。

她一只手挡在发顶,往后避闪了一下。

在这个充盈着阳光的试镜厅里,温芋的神情和肢体语言鲜明的让他们感受到,她正在经历着一场大雨。

苏林南倾身,一瞬不离地盯着监视器的屏幕。

女孩避闪着雨滴钻进公交亭,她在衣摆上揩了揩手,接起电话。本以为接到的会是父母的关心,没想到,聊了几句后,父亲冷漠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过来。

“你弟弟的补习班已经花了我们很多钱,你就不能经济独立,自己挣生活费吗?”

挂断电话前,女孩还听到父母的抱怨声:“生个女孩有什么用,你给她花再多钱她都是要嫁出去的,不值得。”

她挂断电话时,被赶车的人撞到,肩膀猛地向后撤了几步,手机也直接撞飞出去,摔了个细碎。

温芋蹲下来捡起手机,用袖子擦去上面的水渍,那水渍却越擦越多,溅开在屏幕上。

她瘦弱的脊背颤抖着,那胸腔里的压抑感到达临界点。女孩的哭声先是如同小兽呜咽,继而崩溃得放声大哭,泪水顺着她红肿的脸一颗颗往下砸,狼狈的脆弱感让人心疼。

台下一片静谧,在场的几位考官都被带进情绪里,剧本里倔强又坚强的女二仿佛就站在他们面前,让人想上前给她一个拥抱。

哭了一分多钟,温芋很快调整好情绪,她擦干眼泪站起来,朝台下鞠 了一躬,退到台边。

第一排都没人讲话,只有两个站在台侧的统筹助理在小声议论:“这个演得不错哎。”

“可不是嘛,哭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他大部分人都没说话,他们在等苏林南的态度,不管是能力还是背景,苏林南都有拍板定音的权力。

不过放在平时,苏林南肯定会指着台上的演员,嘲讽几句。

——“你是面瘫么?原谅我看了五分钟还是不知道你刚刚是哭是笑。”

然而这一次,苏林南只是摘下了耳机,他探究的目光划过温芋的脸,那红痕印在白瓷一样的脸上,怎么看都令人心惊。

所以他只是略带沙哑的声音问了一句:“疼不疼?”

温芋摇摇头,“不疼。”她特地让工作人员打重些,也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好,下去等结果吧。”苏林南没有多说,不过看她的眼神明显认真诚恳了许多。

温芋松了一口气,从台上走下来坐回休息区。

她对演戏也没什么把握,这场戏只不过顺着情绪来演,最后的哭戏算是酣畅淋漓了。

温芋打开手机前置看了看,脸上的巴掌印现在还红着,依稀看得到几根指痕。她在包里找出口罩带上,准备去一趟洗手间。

路过后排时,隔壁座位传来一声嗤笑。

温芋朝声源看去,看到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对方似乎是微博上有四百万粉丝的十八线演员,叫祁曼柔。她在网络上的人设是直爽霸气御姐,但私底下的性格骄傲自负多过直爽。

祁曼柔轻蔑地瞥了温芋一眼,跟身旁人说:“对这种网红来说是侥幸罢了,哭戏还有什么难度吗?”

“这样的片酬,我确实只能做到这样的水平了。”温芋弯了弯眸,转身离开。

她语气温柔谦逊,祁曼柔感觉听起来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下意识说:“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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