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要是不想想办法弄清楚下官夫人兄长的事情,家中后院的葡萄架子可就要砸到我头上了。”
“下官倒是没啥亲戚,可下官和几位大人合伙做点小生意养家,他们进去了,不弄进去了,下官那边也不好办啊!”
“当初执金丞帮了下官多次忙,今日他出事了,若是下官不出面,只怕要被同僚指指点点的。”
官员们几句话之间,虽未多说什么,但其实已经将一个表面光鲜,内在腐朽的朝廷,给揭露个明明白白。
李廉环顾在场众人,轻咳一声,环顾了周边官员一眼。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立刻反应过来了,眼神微微发飘,装作没有明白李廉的意思。
“廷尉也有不少人被带走了,李大人应当也是为属下来解围的。既然如此,不妨便顺口帮着咱们问问,如何?”有官员干咳一声,道。
李廉闻言,嘴角一弯,道:
“这话倒是不错,手下被抓,我不出来过问一番,也不太像话。没办法啊,我只好带着手下人家中凑出的钱,前来走动走动啊……”
话说一半,李廉颇有深意地看向众人,放在身前的手,拇指食指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地搓动了起来。
一众官员,顿时哑然。
这个李廉,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捞钱!
见众人默不作声,李廉作势要走,口中道:
“好了,诸位大人若是没事,我便进去了。”
闻言,终于有人按奈不住,咬牙道:
“五百两!”
此人一出,身旁当即有人一把扯了扯那人衣角,示意他不该开口的。
出声那人咬着牙,道:
“我与廷尉左监何大人相交甚笃,还请李大人帮忙!”
其实这话,在场人没一个相信的。
廷尉府主管审理国中疑案,负责管理昭狱,朝中臣子、权贵犯案,也由其审理收押。
这率先松口之人,私下里什么性子,大家都清楚。什么相交甚笃,都是托词。
只怕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廷尉左监手上,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说出来,这才拼命想要知道他的情况。
李廉闻言,眼睛一眯,笑呵呵道:
“太多了,太多了,一百两就行!”
他这话,更是让一旁的人变了脸色。
李廉这个人,到嘴的钱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怎么可能自己降价。
那人说的是五百两白银,他嘴里说的,只怕是一百两黄金啊!
“李大人,你也太过……哼,好!一百两黄金,只等人放出来,钱自会送上!你的规矩我也知道,不过这件事想必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必须要等到人放出来,钱才会给你!”那人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道。
李廉眼睛一动,点了点头,道:
“好,一言为定!”
“诸位大人,可还有谁想请我帮这个忙的啊?”李廉环顾四周道。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一咬牙道:
“好!”
“还请李大人帮忙!”
李廉笑的眼睛眯起,吩咐身边的老仆,道:
“来,记下诸位大人的名字!”
说罢,李廉这才迈步朝太师府中而去。
身为汪晓的心腹,李廉进太师府,自然不会被门前的侍卫阻拦。
径直走入府中,待手下人通传,李廉没等多久,便见到了汪晓。
“哈哈哈,正隅怎么来了?”汪晓笑容满面地道。
正隅,是李廉的字。
廉正、廉隅,都是形容品性端正有气节的词,放在他的身上,莫名有些喜感。
李廉拱手道:
“太师,请详查廷尉左监何羽与典客署令丞华立。”
典客署令丞华立,便是刚刚第一个答应李廉勒索的那人。
汪晓闻言,不由得一愣,皱眉道:
“这是怎么了?他们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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