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之上,汪晓冷然地看着姗姗来迟的仲理,也不说话。
仲理四处打量一番,脸上一苦,硬着头皮走到堂中拱手行礼道:
“见过太师!太师怎么也不提前……”
“众属官先行退下吧!”汪晓直接打断道。
一众卫尉署属官松了好大一口气,连忙朝堂外退去。最后离开的属官,还很是贴心地将大堂关上。
随着属官退下,仲理干脆至极地跪倒在地,颤声道:
“请太师责罚!”
汪晓刚要发火,却将仲理干脆了当地低伏认罪,原本刚要脱口而出的责骂之声,顿时堵在了喉咙里。
对于仲理,汪晓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这吊儿郎当的性子。这十几年来也不知斥责过他多少次,都是老实一段时间之后便又固态萌发。
汪晓看着一副混不吝模样的仲理,无奈地叹息一声,心中颇为憋屈道:
“罚你还罚得少吗?赶紧起来,若是再让老夫捉到一回,你这卫尉就别当了!”
不得不说,当今云国,能够让汪晓吃瘪的,也就只有仲理了!
仲理见汪晓这般说,便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嬉皮笑脸地站起身来,道:
“太师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汪晓看着仲理嬉皮笑脸的模样,嘴角抽搐,无可奈何道:
“前线大军吃紧,总不能一直不管不问。今日前来,是为和小皇帝拜别。顺道,也便来看看禁军之中的事务你都是如何处理的……果然,是一塌糊涂!”
仲理抓了抓脸皮,再次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毕竟是自己千金市骨,做给别人看的例子,汪晓也不好责怪过多。话题一转,道:
“如今宫中,可有什么异样?”
仲理眼睛一眨,回忆道:
“异样倒是没有,也就几天前,张太妃的外甥女进了宫。我远远瞅了一眼,嘿,那姑娘长得带劲极了!”
“张太妃的外甥女?”汪晓皱眉道。
“对,太仓令令席,是张太妃的妹夫。他的女儿叫令婉儿,自幼体弱,被养在城外寂照庵中。这些我都查过,没有什么问题。”
汪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询问。
仲理倒是好奇了起来,忍不住问道:
“太师,张太妃除了个妹夫,在朝中便再无臂助,困守深宫之中,您为何如此忌惮她?”
“数年之前,见过一面,只觉得她不简单而已。”汪晓随口道。
数年之前,汪晓远远见过张太妃一眼。在他阴阳家秘术问心瞳的注视之下,张太妃头顶之上,紫色气息凝聚出一只硕大无比,花纹艳丽的紫色蝴蝶,让他印象深刻。
人之异象,乃是人之精气神,与天地相合而成,玄之又玄。便是汪晓,也不能只看一眼异象,便知此人性格能力。
只是如此异象,总不会是个普通人。是以汪晓对张太妃,总有一丝忌惮。
汪晓摇了摇头,道:
“总之你平日胡闹些也就罢了,如今正是要紧关头,宫中诸事,你绝对不可大意!”
见汪晓神情严肃,仲理也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拱手道:
“是!”
汪晓点了点头,道:
“走吧,陪老夫去见见小皇帝。”
仲理闻言,连忙陪着汪晓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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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求见?他怎么来了?”萧承被冯保从床榻之上喊起,睡眼惺忪道。
虽然已经日上三竿了,但这时可还没到萧承起床的时候。
没办法,相比于装傻子,睡觉倒是没有这么累。
冯保一边为萧承更衣,一边低声道:
“奴婢听宫中出去采买的太监说起过,两日前,我云国大军与黎朝大军交战,小败几场。想来,应该是太师坐不住了,要回东境主持大军。”
萧承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数。
等他换完衣物来到养心殿之时,汪晓早已等候了一段时间。
“老臣,拜见陛下!”汪晓对着萧承躬身一礼道。
萧承面容呆愣,露出一副傻笑的模样,对着汪晓道:
“太师今日前来,可是寻朕来玩?”
汪晓自出山以来,便仗着阴阳家秘术无往不利,早已对其深信不疑,对萧承是否真的憨傻,也不再存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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