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旸的手刚伸进相见半敞的衣领里,顿在那儿动也不是,拿出来也不是,老脸一红。
相见也吓了一跳,忙伸手捂着娃娃的眼睛,非礼勿视,祈祷小相逢长大以后可千万别记得今晚的事。
她又哼了一首童谣,语调轻柔,一曲唱罢,相逢很快闭上眼睛,呼呼睡去。
周显旸轻笑着,附在她耳边说:“你唱得真好听。”
说罢,手又不老实了,相见回头,立即被他堵住了唇。越发放肆地讨要刚才落下的欢愉。
怕吵醒孩子,相见也不敢出声,当真是煎熬了一夜。
第二日,相见睡到日上三竿,起身时,听见孩子的咿咿呀呀和奶声奶气的笑声,居然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昀儿小时候,也是这样笑的。
是周显旸抱着小相逢在院子里逗小黑猫呢。黑猫立起上身,攀在周显旸腿上,小心翼翼看着那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爪子想碰碰他又够不到。小家伙对这猫猫也十分好奇,大眼瞪小眼。
小南拿出鱼干,逗得猫猫满地跑,看得相逢咿咿呀呀,恨不能开口说话,当场指导。
周显旸乐不可支。
听见相见的动静,他回过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睡饱了没?”
荣相见白了他一眼,折腾了大半夜,能睡饱么?
周显旸也迅速看懂了白眼的意思,讨好道:“你只管好好休息,有我照顾他。”
小相逢就这样,被煜王夫妇二人带了几天,相处得越发亲厚。
几天过去,刘泉溢的案子也有了结果。
案子很简单,人证物证齐全,刘泉溢直接被判了秋后问斩。永定侯府爵位本就是到他父亲这一代,就没有了,皇上又以教子不善,行贿包庇等罪名直接撸了刘家的爵位。
永定侯府的牌匾被拆,一应俸禄也没了,家中姬妾仆妇庶子女都等着吃饭,只有英国公夫人仍不时接济娘家人。
到了这一步,刘家两口子又念起英国公府的好处来,打算后半辈子就靠着荣家活了。
这一天,荣相顾派人传信到煜王府,说父亲找到了钟姨娘,两个人刚刚一起回府。
荣相见立即去佛堂给母亲上了香,说:“娘,今天女儿就给您报仇!”
钟姨娘回府,英国公夫人如见了鬼一样。
国公爷一句话没有多解释,叫家丁把护送钟姨娘回娘家的家丁和侍女、仆妇全都押出来,关在祠堂前的偏僻院子里一个一个审。
不久就有人受不住招了供,把夫人的心腹习管事如何给银子,如何吩咐他们在回程的船上做手脚全都招了。
那习管事倒也忠心,一人出来把事情全顶了,说钟姨娘仗着是宫里来的,苛待下人,自己看不惯她,结怨已深,遂要除了她。
钟熙倒不着急,幽幽道:“苛待下人?我具体是怎么苛待下人的?这府里谁被我苛待过,现在就可以站出来说。”
说罢,只看了一眼吉祥。这个小丫头,已经拿了钟姨娘一年的月钱,如今终于有机会给姨娘办事,趁着无人出头,当即主动跳出来说:“姨娘连对我这样的二等丫头都很好啊……苛待谁了?”
随后,便有几个钟熙的仆人附和道:“就是,习管事是府里的大管家,钟姨娘更不可能得罪他了。”
英国公闻言只盯着国公夫人看,她当即恼羞成怒,对钟熙怒道:“怎么?你是打量着永定侯府没了,又仗着自己生了儿子,就可以骑到我头上了不成!”
钟熙摇摇头,一脸不可理喻,“没有人要骑到你头上,是你自己包藏祸心,狠毒无比。”
这时,外头有人传信进来,说三小姐荣相知发动,马上就要生了,请夫人过去陪产。
英国公夫人一听,立即快步往外走。她经过英国公时,道:“你就算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头,也得等相知生完孩子再说。”
英国公未说话,算是默认了。
钟熙咬了咬嘴唇,她没死,这顶多只是个未遂,国公爷不会就这么处置了他的一品诰命夫人。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嫁进长公主府的千金呢。
正当她思索如何处置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怕是看不到相知的孩子出生了。”
第179章
众人回头, 就见煜王夫妇和荣相顾一起走进这边院子。
荣相见把相逢交到钟熙手中,走到刘氏面前,“我已经让人回长公主府了, 说夫人这几日忽然得了痰症,刚才一口气没上来, 已经殁了。”
“你疯了?!”刘氏双眼圆睁, 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疯?夫人,你去母留子这招玩得够毒的,手上九条人命, 这么多年你晚上睡得着吗?”
“什么?”别说是钟熙,便是英国公都惊呆了。
荣相顾在一旁递出一张张文书给父亲,全是之前收集到的救火队、郎中、术士、荣老婆子、来福父母的证言。
荣相见高声讲述:“当年,我娘入府,她本就无心后宅争斗,和柳姨娘井水不犯河水。两人一个受宠,一个掌家, 原本相安无事。是夫人指使柳姨娘身边的婆子崔海家的,屡屡制造事端, 挑拨柳姨娘和我娘的关系。
后来我娘又一次有了身孕,因未坐稳胎,并未声张, 夫人买通了郎中,知道了这个消息, 并告诉了柳姨娘,说我娘盛宠, 若生了儿子, 只怕国公府的爵位会落到我们院子里。柳姨娘这才动起来歪心思。崔海家的趁机找了一个术士给她出主意, 在我娘院子里放把火,以此制造流言,说她和腹中的孩子不详,好借此机会把我娘送到庄子上去。”
英国公听着,翻看着证言,不时面色凝重地看着荣相顾。他当年,一直以为是柳姨娘为了算计爵位,烧死了楚氏,觉得她无比狠毒,才雷厉风行地处死了她。眼下看来,柳姨娘只是被利用,背了黑锅。
荣相顾沉重地呼吸着,他一直背负着杀人凶手之子的负担,活了十多年,此刻既有些如释重负,又为娘亲心痛。
荣相见继续道:“利用完柳姨娘,夫人又派崔海家的买通了我娘院子的丫头,在纵火那晚,给我们的茶里下了药。我和我娘那晚本是可以提前跑出去的,可是我们浑身都没力气,可怜我娘是清醒着无力地护着我,活活被烧死……”
说到这里,荣相见终于忍不住,咬着嘴唇,泪流满面。周显旸立即抱住她,给她拭泪,让她别说了。
荣相顾接道:“为了确保楚姨娘毫无生机,夫人又派来福的父亲,提前去延庆街的庙里放了火,把救火队引开。等他们救完延庆街的火再过来,储备的水都已经用完了,还得临时从湖里打水,延误了救火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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