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予穆怔怔地看着她,动了动覆在她脸庞的左手,替她拭去泪滴。
“渺渺...”他只是愣怔而又无措地唤她的名字。
他像个被她全盘操控的人偶,只会跟着她的引导指令做出动作。他不知道该怎样哄如今的她开心,甚至不知道她是醉了还是没醉,这番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又是故意算计。
但这些或许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服从她,会让她开心。
他希望她开心。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他自愿落入她的猎网。
“哥哥,你喜欢我吗?哪怕一点点。”余渺说得那样可怜,连声音都越来越小,带着点委屈的哭腔,连自己都要被自己骗过去了。
她的泪又落在了他的指尖,烫得他心头一颤。
闻予穆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清楚...他实际上完全弄不懂自己对余渺的感情。
他一直以来清楚的只是,余渺是邵栎凡的情人,或者说宠物。
而他,是帮邵栎凡照顾她的人。
他不该对她抱有出格的情愫。
...为了邵栎凡,他绝不该喜欢上她。
余渺半天等不来闻予穆的回答,有些失望地牵起他的左手离开她的脸庞。
“我明白了...”她低垂着眼,落着泪正要放弃,闻予穆突然出了声——
“喜欢。”他将手重新落在了她的脸庞上。
这一刻他眼里只剩下她难过的神色,全然忘了先前的顾忌。
随便吧...做她的人偶又何尝不可呢?
余渺惊诧地抬头,与他对视,看清了他眼里那些破碎的自嘲与挣扎。
她笑了,“是吗?”她好整以暇,伸手牵着他的左手手腕移到她的唇前,在他的伤痕处落下一吻,
“我不相信,哥哥。”
“饲养员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宠物呢,对不对?”
余渺盯着他那双眼睛,里面波光粼粼,她几乎觉得他要因为她这两句嘲弄的话哭出来。
可他没有。
闻予穆弯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紧紧抱住她。
避开了她审视的眼神。
“你明明信的。渺渺。”
后面一句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我今天穿的...是那条内裤。”
那条被她和他先后拿来自慰过的内裤。
余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回抱住闻予穆。
这是奖励。
“知道啦,哥哥。”她笑嘻嘻地应了句,面上的神情狡黠,活脱脱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刚刚的眼泪早就无影无踪了。
余渺乖乖被闻予穆带着上车,由司机开车送回家,再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卸了妆换了睡衣躺上了床。
“真的不难受?不用醒酒汤吗?”闻予穆抓着门把手,又向她确认了一遍。
余渺心情尚可,笑眯眯地回复:“我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啦。”
闻予穆闻言慢慢关上门,叮嘱她:“记得锁门。”
“啪嗒”一声,门被关实,余渺用晕乎的大脑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了。
闻予穆是怕半夜邵栎凡回来骚扰她呢。
毕竟邵栎凡不是那种会记得房门钥匙收在哪里的人。
而她先前也从未敢锁过门。
她下了床,利落地把门反锁上。
免得邵栎凡那神经病喝醉了跑来打扰她睡眠。
一个人窝在被窝里,余渺这才得空拿出杨燃粒给她的手机研究。
相册里空荡荡,信息也空荡荡,备忘录也空荡荡。
只有联系人里有一个他自己添加的自己的号码。
真跟他说的一样是备用机?
酒劲上来了,余渺不受控制地觉得困倦,直打哈欠。
明天醒了再研究吧。
把手机充上电,余渺蜷在被子里准备入睡。
“咚咚咚——”
刚刚准备沉入梦境,有规律的声音却突然从阳台响起,余渺不耐烦地睁眼,闹不清怎么会有敲门声从阳台门传来。
难道邵栎凡发现她锁了房间门换方式来骚扰她?
她窝着一肚子气走到阳台,猛地拉开窗帘,随后瞪大了眼睛——
是杨燃粒。
他单只手拿着一支红玫瑰,另一只手随意拎着西装外套。
领带松松垮垮的,衬衫的领口也半敞着,整个人都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她呆在原地,连开门都忘了,杨燃粒又轻轻敲了三下玻璃门。
余渺连忙拉开阳台门,那支红玫瑰便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渺渺。”杨燃粒看到她愣怔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带了点少年气的得意,“我说过,我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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