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饴的轿子到了太后宫外。
太后宫里伺候的丫鬟、嬷嬷们,都是在宫里待了很有些年头的,也都算是看着宁饴公主长大。
往常见了公主来,哪次不是立时向她行过礼就欢欢喜喜向里头通报。今儿守门的嬷嬷倒是奇怪,见了宁饴,行过礼后也不赶紧将宁饴迎进去,脸上一副为难的样子。
宁饴聪明,一眼瞧出不对劲,“今儿老祖宗宫里来了什么人?”
嬷嬷还没有答话,那边正殿已经走出来一个人。
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
从正殿到宫门,隔着十数丈远,隔着四年的物是人非。
这个场景,宁饴在脑子里预设过千百遍。大多是设想在宫宴上重逢,他携了妻儿在身侧,她或许会心口发闷,或许会失态流泪,又或许直接莽撞地上前给他一耳光。
但没有想到真正重逢的画面并不像戏本里那样精彩。
这只是一个平常的晌午,他从宫殿门口出来,身边没有妻儿,也没有旁人,日光穿过庭院中古树的枝叶,斑驳地落在他身上。
“回府。”看到那个人向自己走来时,宁饴匆匆坐回了轿上,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轿子出了皇宫,耳边渐渐响起街市上小贩的叫卖声,她才觉得又可以喘息了。
说真的,再多看那个人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其实宁饴和肖铎的那段往事,说来也简单。
无非是曾经肖铎很喜欢她,待她很好很好。
无非是后来她也变得很喜欢他时,他被她宫里的小宫女勾引上了床。
她坚信他不会做这等事、在父皇殿前跪了一整夜为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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