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之有时也会独自过来,时常聊起的话题便是赫连羽,他的死早就成了心病,更是横在心头的一把利刃。
有时郁华枝也会偷偷朝慕寒之要酒喝,还要避开明微她们几个,否则又是一顿唠叨。慕寒之问过太医,便偶尔在袖中藏上一壶放了补药的酒,堂堂一国之君,说起来还要偷偷摸摸,说起来也甚是好笑。
一个失了夫君,一个失了弟弟,同病相怜,三杯两盏下肚,倒也聊得开怀。
慕寒之趁着几分酒意,轻声开口,
“华枝,你心里可恨沈云疆?”
郁华枝呼了口气,眼角微红,苦涩一笑,
“恨不恨的,还有什么值得说,总归不会再见了……”
慕寒之随手搁了酒盏,眼底漫上戾色,
“我向来睚眦必报,更何况涉及殊玉……”
不过数月,郁华枝便愈发虚弱,眼下慕寒之和哥哥姐姐已至,洛萦因陪卢修霖外放,眼下并不在京中。
生离死别,本就是大悲之事,何人又能免俗。弥留之际,郁华枝仍紧紧握着赫连羽的那块玉佩,长呼了一口气,
“殊玉,你来啦?”
庆绥三州易守难攻,元贞国蛰伏在此也能稍有喘息之机。不过众人神情颓丧,看着昔日家国不复,尽被萧国纳入囊中,实在悲愤。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从前的盛世早已不存,气数已尽……
去年姜弥诞下一位皇子,原本母子健康,却在皇子百天之际姜弥毒发身亡,无从查起。
光穆朝二年,沈云疆终是闻得郁华枝离世,想着旧日之诺,他千里迢迢赶回京城,一路隐匿行踪,却在里京城不远的林中遇袭。
众兵围堵之下,慕寒之神情森冷,一箭贯穿沈云疆的胸口,
“沈云疆,朕可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曾发誓要你血债血偿,当年你杀了殊玉,如今我总算为他报仇,这便是因果报应,还望你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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