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倒来装好父亲了,当初将自个幽禁的时候怎的未见他宽容心软过?
蔺紓觉得讽刺极了。
“儿臣无所求。”她声线冷淡的回了一句。
若是放在以前,她定会趴在身边撒娇说:“儿臣想要父皇赶快好起来……”
两相对比之下,霎时感到落差巨大,宪元帝于心内叹气。
父女俩无言。
最后,还是他先退一步,望着她语气诚挚道:“阿元,只要是你想要的,父皇都会为你做到。”
“父皇一直在等你来养心殿,平日里想你的时候便看看你儿时玩过的玩具。”
宪元帝抬指点了点搁置在榻边的红木箱子,与她笑道:“你瞧瞧,朕都还收着呢。”
蔺紓眼仁轻颤,浮现出一丝诧异,静静盯着那红木箱子,不知不觉间喉头一梗,眼眶湿润。
只是又不想让他瞧出来任何异常,便借垂眸以掩饰自身的情绪。
只见他低声一叹,用那双与如蔺紓别无二致的眼眸祈祷般望着她,温声道:“阿元,你可能原谅父皇?”
自蛊术一事后,他们之间的父女情起了罅隙,养心殿里再无她带来的欢声笑语,宪元帝自觉身边再无可心之人。
明明身边宫婢侍从环绕,却仍莫名觉得人生悲凉。
等了半晌,蔺紓才终于抬首正视他,却见她眼眶泛红,面容倔强,神情委屈,呢喃道:“父皇下回不开心还要将儿臣关禁闭吗?”
宪元帝闻言神情舒展,虚弱一笑,“父皇早便后悔了。阿元向来懂事,往后定不会再有惹朕不虞之事。”
她抿了抿唇,眼中的泪欲落未落,如同被大人责骂后委屈可怜的孩童一般。
宪元帝霎时心软不已,朝她抬起掌心。
蔺紓还未反应过来,脑袋便下意识的靠了过去。
缓过神来后,连她自己都惊诧万分。
宪元帝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神情怜爱。
她有些僵硬的保持着倾身的动作,过了一弹指的时间才渐渐放松身子,将脑袋靠在父亲充满浓重药味的锦被上。
自养心殿一叙破冰后,父女俩的感情逐渐回温。
平日里得了闲暇,蔺紓常常到养心殿里服侍,宪元帝在儿女陪伴,心情愉快的境况下,身体也渐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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