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为了给她买个媳妇,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也没什么收入,也就这点营生了。
买了柴火还得抓药呢,这些钱自然是不能从柴禾钱里出的,不然她娘得打断她的腿,只能用自己的私房钱了。
可怜的她那点私房钱啊,这药可贵了,从秦笙出药堂之后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了。
一天辛苦劳作,半份药材都买不到,也忒贵了。
还得再贴几个铜板算作是柴禾钱,让她的抠门老娘高兴高兴,少找萧萧的麻烦。
回了屋,老娘不在,秦笙心中一喜,便赶紧熬了药。
必须得在老娘回来之前熬好,并且还要将药渣处理掉,让屋内的药味散去才行。
真是造孽哦,明明不能孕育子嗣的,还得买这劳什子避子汤。
不过,当看到萧萧脸上的喜色时,她觉得还是值了。
千金难买萧萧一高兴嘛。
好吧,也不咋高兴。
嗯,萧萧就没几回是高兴的,就连脸上有喜色,一般也是一闪而过,不愿让她看到。
给人喂了药,又要毁尸灭迹。
奈何头一次熬药的秦笙,还是经验不足啊,怎逃得过她家老娘的火眼金睛?
然后,她面对的可不就是鸡毛掸子了,而是棍棒伺候!
“兔崽子,早晨刚应过,这才过了多久就忘了,前头还只是烧个水,转头就敢抓药去了,你是觉得老娘不敢真打你是吧?我打死你!”
“个小娘皮是生了多大的病,需要你跑到镇上抓药啊,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个兔崽子…”
他们这些穷苦百姓的,有多少能抓得起药的?平时有个小毛小病的,哪个不是熬熬就过去的,再不济,也能去山上采了药草自己熬。
但她家兔崽子会采药吗?
这小娘皮看着也没啥病的,需得抓啥药啊,真是娇气!
她家兔崽子也不知吃了这小娘皮啥迷魂药了,人要啥就给啥,真是反了天了。
这样下去,她老秦家这点老底儿,过不了多久就能被这小娘皮给嚯嚯光了。
心疼得不行的秦母,便是这样边骂边打,边打边骂,直恨不得打死这个兔崽子。
而这混不吝的,嘴上惯会求饶,却是屡教不改。
“娘,我错了,别打了,我以后不敢了…”
“砰,砰,砰…”
“你给我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两母女再次在院子里上演了追逐战,直到秦父出来喊了停。
秦母不能如何,只能泼妇骂街般地坐在地上哭嚎起来,嚎自己命苦,生了这么个不中用的,花光了家底才买的媳妇,还三天两头寻死觅活的,啥事也不会干,净想着怎么耗光她家那点老底。
甚至嚎得狠了,又嚷嚷着要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多少换点银子才回来,再添补点,就是买个傻子回来也好的。
越说越来劲,听得秦笙都有些心肝颤了。
不至于吧?
秦笙知道她老娘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也就该消气了,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两日后。
真有老鸨子带着几个壮汉上门,要将萧泠蕴带走。
此时,萧泠蕴才知晓,这是真的。
而且秦母还是趁着秦笙不在家的时候把人叫来的。
真当被人拉出院子的时候,萧泠蕴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再想到秦母之前威胁她的话,萧泠蕴更是不敢随他们走。
最后只苦苦挣扎着跪倒在秦母面前,嘴里被塞着东西不能说话,便只能使命摇头,豆大的泪珠从那眼角甩出,端是可怜无比。
要说秦母本是个嘴硬心软的,可实在招不住家中的穷困啊。
这样的媳妇养在家中有什么用呢,她家笙儿又是个老实孩子,以后必然要被这小娘皮拿捏得死死的。
她可怜这小娘皮,谁可怜她家笙儿呢?
可怜归可怜,你也不能嚯嚯我秦家啊。
最终秦母还是狠了狠心看向她,冷然道,“我也实在是没辙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老秦家吧,我和她爹都这把年纪了,天晓得还能护她多久?你就行行好,让我们给她存点老底吧。你本就是要被卖进窑子的,只是先来我家走一趟,这些个时日,我们老秦家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这一买一卖的,还亏了不少钱呢,也不算我们对不起你,只能说,既然你不愿意当我老秦家的媳妇,我们也不强留,你走吧,走吧。”
说着,秦母便挥挥手,也不管这小娘皮磕不磕头的,只叫老鸨子把人拉上驴车给带走。
不多时,瞧着那逐渐消失在眼前的驴车,秦母无奈地摇摇头,一言不发地回了院子。
等她家那兔崽子回来,还有的闹呢,真是造孽呀。
早知道就不该把人买回来的,也省得这许多祸。
至于那被拉走的人,她晓得的,怕又要寻死腻活了。
可这已经与她老秦家无关了,她只想再攒些钱,买个实在些的媳妇回来,哪怕是个傻的,哪怕是残了,也比这只会寻死腻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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