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只要不干傻事也不需要人保护。”男人这般说着,身体稍微往前倾,动作缓缓柔和地将女人抱在怀里。
“你做什么?!”南欢又开始下意识挣扎起来。
“嘘……乖,不要动,我只是想抱一会儿……不做别的。”江予把头轻轻枕在女人的肩上。南欢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想必也是厌恶,不过好在挣脱的姿势稍微平缓了些,想必是任由自己去了。
闻着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花味,江予一直微皱着的眉头这才舒缓了些。他闭着眼享受了会儿这般难得的安静祥和。
“余钧这个人你不要完全相信,我和他只有利益关系,下次再跟他遇见要小心一些。”他小心嘱咐着,不敢把她卖给余钧的事全盘托出,不然恐怕又是得挨一顿骂,还会让她无法再信任自己。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余钧做事谨慎,在对自己没有利处的情况下不会出手,他只能抛出地下党这个诱饵。
到时候玉蚌相争,他也能渔翁得利。
只是南欢是一个变数,只能千叮叮万嘱咐,让她不要惹到余钧,至少余钧现在还不能动她。
“哦。”女人的语气很淡,也不知听了没听,极其敷衍地吐出一个字,视线全落在桌上的那本诗词集上。
江予气得又想把那诗词集给夺回来,就那么宝贝那破难诗句?
不过这玩意儿本来就是拿来给她赔罪的,要是再抢回去惹她生气了,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还有,”江予从怀中掏出一把枪来放进女人手里,“这东西留给你防身,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别用。”
南欢看着手心里的那把漆黑色的枪,有些重,这种东西就算不开枪,拿出来稍微让别人看一眼都觉得危险,她未免被小米看出来,就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我这一去北平,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最近时局动荡,我会留下几个心腹在府里保护你,平时你就待在府上就行,别随便出去免得被人监视跟踪……”
不知怎么回事,一向惜字如金的江大少爷此刻一反常态,到了她跟前像是个喋喋不休的小妇人一样,千叮咛万嘱咐,平日里威严冷漠的氛围削去了大半,让人险些有些认不出来。
南欢听着他在那叨叨有些听烦了,冷声打断道:“不是说紧急通知吗?你怎么还不走?”
“再留一会儿……”
环抱住女人的姿势,收紧了些,江予整个头都埋在女人的脖颈里,费力及取着他颈肩的香气。
“一会儿就好。”
真希望这一会儿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
金陵公园里,一些小孩子正围着一个花坛随手撒些食物,引得一些鸽子竞相觅食。
穿着墨灰色大衣戴着帽子的女人坐在一旁的长廊上,也随手撒了些谷物,引得一些鸽子前来。
女人旁边坐着的约四十来岁戴着墨镜的男人正仔细盯着报纸。
“今天晚上八点半,邝奇会到达金陵火车站,到时候江岭棠和余钧亲自去迎接。”女人轻声道,“那个时候应该是开车最严的时候,不建议动手。”
“好的,组织在火车上安排的有内线,如果可以的话会让邝奇到达火车站之前就完成任务。若是实在不行,后续再想办法。”
女人问:“安姨怎么样?”
“她过得很好,你放心。孩子们也很挂念你,想着你能早些回去继续给他们教书。”
“我现在还不行……”
男人转了转报纸,道:“胡兰同志,这次有关于邝奇的任务完成之后,组织会想办法让你远离江府,到时候你做好准备。”
“我留在江岭棠身边可以为组织打探到更多的消息,而且我贸然失踪,以江岭棠的性子,他肯定会怀疑的。”
“太危险了。”男人道,“你原本就是后方教书人员,不适合做卧底的工作,若不是那日江岭棠......”
“放心吧刘大哥,我会小心的,至少能在离开之前能为组织多打探一些江岭棠身上的消息。哦对了,”南欢嘱咐道:“最近有联系彦湫吗?他行事有些莽撞,我怕他会破坏晚上的计划。”
“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他了,他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个......”女人顿了顿,继续问道:“组织里面有没有说过目前北平的情况如何?”
被关在江府里根本无法打探外面的消息,可现在出了门,似乎消息也是闭塞的。江予昨天被紧急召回北平,应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可现在表面上却是一片风平浪静,安静得让人心慌。
更何况昨天江予那反常的态度,更是让她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目前北平好像并无异常,不过最近局势有些不安稳,还是小心些为好。”
“说的也是。”
*
与组织的人见了面之后,南欢在公园待了很久,江予的确安排了人时刻保护着她,从今天出门时就感觉身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没什么特别大的恶意,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在街道上随意逛的时候,南欢有些心不在焉,想起昨天江予问她的“国外生活”,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北平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会不会有危险?
脑袋里一片混沌,导致她走路时心不在焉,没注意到道路上正往这边走的行人,径直撞了上去,帽子此刻也被撞掉在地上。
南欢一边蹲下身子捡帽子一边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清......”
抬头看见对面的男人的熟悉面孔,南欢身子一僵,下意识就要念出他的名字,可想着现在的身份,只能急忙戴着帽子落荒而逃,谁曾想被那人猛地扯住了包链。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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