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被调出来细细查看。
关珊凌晨五点钟不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绕过了监控,再没出现。
值班的管教干部哭丧着脸向王汀抱怨:“这怎么预防啊,防不胜防。”
监控永远都有死角,屋子里头已经没有任何锐器,可是看守所总不能连犯人们的床单都收掉吧。以前还有犯人拿着面纸贴加官,硬生生憋死了自己。说到底,人只要存了想死的心,总能挖空心思找出办法来。
凌晨四点钟到六点钟负责在三号监室内巡逻的犯人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就说自己不能值这个点儿的班,本来这时候就最困,她又爱睡觉。
王汀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在监室里头走来走去,最终目光落到了报纸上。
为了丰富犯人的精神生活,每间监室都订了一份江州都市报。
王汀仔细地翻看着报纸,等翻到了最新一期,也就是昨天下午送到的报纸时,她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份所谓的深度报道,记录了关珊三十三年的人生。采访对象包括以前伺候过她们母女的保姆,关珊曾经就读过的学校,还有她在社会上的朋友。
核心词就是失败,失败的母亲带着失败的女儿,她们的人生充满了失败与对彼此的憎恨。
保姆不止一次听关美云抱怨过,如果没有关珊这个拖油瓶,她也不至于高不成低不就。她甚至将林副局长最终没有娶她,归咎于关珊的拖累。人家嫌弃这个便宜女儿名声不好。
关珊对自己的母亲也是诸多怨言。因为母亲始终不能为她提供她想要的生活。
即使没有付强,她们母女之间也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王汀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再没有什么,能够比充满失败毫无希望的人生更叫人绝望了吧。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再也看不到未来。
这份报道,也许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汀掏出了手机,给沈青发了条微信:“关珊在遗书中说,你永远不会知道是谁杀了你母亲,这是最大的报应。”
她做好了被冷处理的准备,却不想沈青的回复居然相当快:“寻找凶手,抓到凶手并且惩罚凶手,难道不是你们警方的工作吗?难不成,你们还以为关珊真的知道是谁杀了我母亲?这不过是她临死前再膈应我一次而已。”
就跟无能为力的小孩,打架打输了,往对方身上狠狠吐口唾沫一样。没有实际性的杀伤力,纯粹为了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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