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年纪虽小,但护士出来工作早,工作经验跟社会经验都是在实验室里几乎泡木了的顾博的老师。她嗤笑:“你为什么不跟他们动手?”
顾钊气恼:“那不是上头不让吗?要让打的话,脱了白大褂,谁怕谁啊!”一个打不过,直接上两个。
田甜老气横秋:“人家的上头也不让打,都是一线提线木偶,谁都不容易。幸亏我们有雷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医闹都是些什么人?在社会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哪个不要上班工作养家糊口,谁有那么多时间精力真去给亲友撑腰,构成医闹组成的基本上都是流氓混混。清晨六点钟宣布的死亡,早晨八点钟,外头殡仪店还没开门呢,这花圈纸钱孝服就能全套上阵。真是亲友的话,得盼着人死等了多久,才能如此迅捷?
职业医闹社会人,医院惹不起,警方长期围观,一切以不激化矛盾为准绳。不管有理没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人道主义赔偿总归少不了。可是医院总不能一直堵无底洞也不能关门大吉,所以就跟网购繁荣了物流业一样,医闹催生了特殊的安保公司——痞子对流氓,阿飞对混混。
这些安保公司与院方保持一种不能摆到明面上说的合作关系。一旦医闹干扰了医院的正常诊疗秩序,他们就出动,以求医患者跟患者家属的身份直接怼上医闹,把人轰出去为止。雷震东算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他退伍之后开了震东安保公司,几乎垄断了整个江州医院地下安保市场。
此时,雷总的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仿佛正在被消毒伤口的人是他一样。
沈青闭着一只眼,防止消毒碘伏流进眼眶,只剩下右眼看丈夫:“你先忙你的事去吧,我这边没事。”
雷震东双颊的肌肉动了动:“我不急。”
护士长亲自为沈青消毒处理伤口,闻声笑道:“雷总,您忙去吧。我保证照顾好我们沈主任。破伤风还得等皮试呢,您快去快回。”
雷震东看了眼沈青,不太确定:“你真没事?”
沈青不方便摇头,只能晃晃纤细的手指头:“没事。”
雷震东这才站直了腰,抬脚去找仁安医院的院长。安保公司跟这些医院都是按次数结账,每解决一次问题就收一次钱。他当然不会每次都到场,只是今天也差不多到了跟医院谈下个年度合作的事情了。
护士长笑嘻嘻地看沈青:“哎哟,沈青噢,要说疼人,还数你家雷总噢。”她年纪大沈青十来岁,沈青刚升上副主任医师没多久,护士长自然不会在人后还叫她沈主任。
许是怕扯到了额头疼,沈青只微微动了动唇角,算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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