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呸:“时候不早了,你明天一早还要练兵,我们回去吧。”
梁玄不疑有他,两人并肩往回走。
两人来到董晓悦的帐前,梁玄道:“我走了,你早些就寝。”
董晓悦拉住他袖子:“我能不能去你的营帐睡?”
梁玄头皮一紧:“为何?”
“你别误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董晓悦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老是做噩梦,快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床边站着个人影,想叫又发不出声音,神智清醒可动弹不得,可吓人了……阿玉他们说是鬼压床。”
董晓悦自然知道这种生理现象有科学解释,可燕王殿下却是封建迷信熏陶大的。
梁玄不是不怀疑她的动机,警惕地打量着她:“既是如此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昨天想告诉你的,可你又不回来,”董晓悦略带埋怨,指了指眼下,“昨晚特别严重,加上担心你,都没怎么睡着,不信你看看我这黑眼圈。”
梁玄立即愧疚又心疼,黑灯瞎火的,哪里顾得上去检查她到底有没有黑眼圈:“是我不好,叫你担心了。想是你们几个女子同住阳气不足,明日我叫丁先生写几张符与你贴在床头,再煎几副安神助眠的汤药。”
“那今晚怎么办?”
梁玄仍觉不妥,担心夜里毒发叫她看出端倪,但是对着她希冀的神情,最终还是没法拒绝,点头道:“今晚且去我帐中将就一晚罢。”
董晓悦求之不得地跟了过去,门口的侍卫向他们行礼,个个把头埋到胸口,不敢去看燕王殿下的热闹。
到得帐中,梁玄命人打水来给董晓悦洗漱,自己却坐在案前,装模作样地执袖研墨,对董晓悦道:“你早些安置,我还有几封信函要写。”
董晓悦一边掖着脸上的水一边道:“明天写不行么?”
“明日一早便要送出,不能耽搁。”
董晓悦点点头,又问:“你有没有多余的寝衣?借我穿一晚。”
梁玄手一抖,一捺差点画出纸边:“我遣人去你帐中取。”
“别小气嘛,一来一回又得耽搁好久,我困了。”
梁玄只好搁下笔站起身,开衣箱取了套半新不旧的素绢寝衣给她。
董晓悦接过来,那衣裳干净松软,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如经霜的松柏般凛冽,又有点药的清苦,是梁玄身上的味道。
她去屏风后面换衣裳,梁玄佯装写信,其实时不时偷偷地朝她望一眼,一举一动都留心着,摇曳幽暗的烛光中,董晓悦的影子投在屏风上,玲珑线条勾勒得清清楚楚。
梁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彻底写不成信了,搁下笔,抽出卷兵书摊开,想让自己冷静冷静,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董晓悦不一会儿换完衣裳走出来,在梁玄书案前坐下,支着下巴盯着他的脸看。
梁玄假装全神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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