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姨点点头,一张脸都皱了起来:“身子都破了,还被几个别的打茶围的客人看见了,妈妈正发着火呢。”
宝熙那么小,月事都没来,对男女之事更是懵懂,怎么就破了身子?而且怎么会和龟奴搅在一起?江从芝蹙眉道:“怎么回事?算了,我去找件衣服穿上,你带我过去看看。”
高姨连忙劝道:“段少爷还在,芝姐儿这会儿去让妈妈看到了少不了被骂…”她话还没说完,段寻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没事,我和你一起去吧。”
段寻离门还有一段距离,江从芝也来不及细想他怎么听见的,见他应了和自己一同去茶室,心里一喜,到了些茶水清了清脸上的精渍换了套衣服便急急往茶室赶去。
远远就听见了嘈杂的人声,转过一片小林,就见李知音正和几位客人陪着笑脸说着话,见到江从芝一行人前来,又连忙过来啊哟一声道:“怎么不陪着段少爷?”话音刚落就看见段寻跟着就过来了,再一看她发丝散乱,几根发梢都糊在了一起,一眼便知是刚完事。到底是个会勾人的,李知音心里宽了宽,也不再计较她大早上就往后面跑,嘟囔了一句:“倒是清理一下。”
江从芝见她没有多怪,放了一点心,拉着李知音的手问道:“宝熙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知音抬了抬下巴指指拉下帘子的茶室,没好气地道:“在里面呢,小桃在里面看着,正在清理身子。”
江从芝听罢心里咯噔一声,果真破了身?她皱皱眉道:“宝熙还小,交合之事还未曾学到,怎么会…?还是在茶室里?”
李知音听到这个就来气,没好气地将手中的帕子甩了一下:“是月莹那死丫头,怕宝熙身子好了她便不能在你身边伺候了,加上昨儿赵少爷喝醉了点了别的清倌人,这不,给宝熙和云端下了胡僧丸,还专门挑了这个离前厅最近的茶室!”
江从芝越听越气,堂子里的春药都是常备的,专门用来调教不听话的倌人。论药效以胡僧丸和春恤胶最厉害,竟不想月莹手段竟如此狠,宝熙私下里丢了身子还好说,若是被掩盖过去,还能充数当清倌人做花头。可这事儿放在了明面上,以后哪个有头有脸的会来找她?这可是被龟奴开的身子,指不定被多少龟奴染过呢。江从芝气得手都有点发抖,念了两遍其心可诛,眉头一竖道:“蠢货,她这样害宝熙,我段不可能留她在身边,换了其他姐儿也不肯的!”
李知音也没什么好脸色。买讨人年纪越小越便宜,因为越小妓院往她身上花的钱就越多,但宝熙是她花了七十才买到的,就是看这女娃子长得好笑得甜,这种货色,以后做花头不卖个两叁百都说不过去,这下好,年纪轻轻就成浑倌人了。李知音像是气得深了,闭着眼胸口起伏了两下,说道:“我先把这边围观的客人些处理好,月莹的事之后再说,你先去看看宝熙吧。”
江从芝应了一声,李知音又和身边的段寻寒暄两句才离开。
段寻心里也是愧疚,若不是他执意让赵少爷多看着点月莹,兴许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寻哥儿,我去茶室里看看宝熙,你稍等我片刻吧?”江从芝刚迈出一步,又觉得不妥,折回身来和段寻说道。
段寻知道她念着宝熙,摆摆手道:“你去忙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今日是周六能有什么事?是气着自己只顾着宝熙吗?她犹豫了一下,拉住他的袖口道:“寻哥儿别生气,我虽与宝熙相处时间不长,但我将她拿妹妹看的。寻哥儿且等我片刻,我就去看她一眼,然后我们再回屋里去?”
段寻知道她是想岔了,摇摇头道:“不用不用,我真的有正事要做,我…明日再来?”
江从芝眨眨眼,轻轻嗯了一声问道:“办…住局吗?”
少年呼吸一滞,支支吾吾地说:“再…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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