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眠欢没有多想,她探指认真抚平怀里校服的褶皱,带着炽烈且隐密的少女心思上前一步,就在这时她听见宋溺言的声音,少年清越的嗓音一如每次和她打招呼时的温和,却偏偏让许眠欢陌生无比:
“体恤同学的好班长身份我已经玩腻了哦,楚诩,你整许眠欢的方式就没有创新吗?”
那样轻蔑的语气,让许眠欢顿时如坠冰窟。
她带着青涩的雀跃来找暗恋已久的人,然后听到她全心全意喜欢的少年嗤笑着说“许眠欢那个蠢货真拿我当救世主了呢”,字里行间都在揭示他才是她所有痛苦的始作俑者。
校服外套从怀里摔出,那件她曾小心洗涤的衣服被尘灰污浊的那一刻,宋溺言回过头,精准地捕捉到她惊骇的视线,许眠欢眼睁睁看着那张漂亮的面庞扬起从容且嚣张的笑痕,她恍然大悟他居然是故意让她听到这些的。
许眠欢从前不敢看他的眼睛,如今她看着那双桃花眼,忽然发觉少年的眼珠原来是那样漆黑,黑得她遍体发寒。
她从前一直不知道,因为从他第一次出现在她日记本那天起,许眠欢就不再敢与他对视,她总是在害怕自己那些敏感的悸动会从闪躲的眸光里颠出来。
后悔过吗,宋溺言,十六岁的许眠欢本是不敢看你的眼睛的。
答案不得而知,此后的故事偏往面目全非的模样。
第二天,叶皎在许眠欢的抽屉里找到宋溺言的一支钢笔。
年少的初份心动从此成为禁词,在岁月里被漫山遍野的厌恨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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