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桥洞实在太冷了!
阴风无孔不入,地上冰凉刺骨。
他只能缩在角落,不停地搓手。
可无论他怎么搓,在里面不停地跑跳,他的体温还是没有上升。
一个流浪汉见他实在可怜,想要把自己的被子给他。
杨亦初拒绝了。
流浪汉都是没有家人的,他们只有自己。
如果他们病了没有人会管他们。
但他,杨亦初相信姐姐一定会来找他。
姐姐确实来找他了。
她找过来的时候,杨亦初蜷缩流浪汉的身边,用他的衣服当作被子。
姐姐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她疯狂地辱骂他,表情狰狞像吃人的怪兽。
等姐姐发泄完,他被带回家中。
当着他的面,姐姐一把火烧了针线盒和娃娃。
他呆呆地看着,没有哭没有闹。
大火烧掉的不止是他的东西,也烧掉了他的快乐。
自那以后,杨亦初就只碰过一次针线。
李秋果默默地听他讲述这一切,看着他平静麻木的脸,心猛地一抽搐。
她跑到屋子里将自家的针线都翻了出来给他。
杨亦初看着那些针线,迟迟不敢接。
童年的阴影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怕接过的下一秒姐姐就会突然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吼他。
李秋果等的不耐烦,直接塞到他的怀里。
做完这一切,她暗恼自己的多管闲事。
气冲冲跑进屋子里,没过多久又倒退回来。
反正已经做了。多做一点和少做一点有什么区别?
“这里没有人会说你。掌握一项技能是应该享受夸赞的。”
杨亦初捧着盒子楞楞地看着,许久,他才哑声道:“真的吗?”
“真的。”
李秋果说的掷地有声。
杨亦初眼睛刹那间就亮了,灿若星辰。
李秋果一时看呆了。
回过神后,她装作咳嗽,“你要弄就坐到外面去,这里光线暗对眼睛不好。”
他的眼睛那么好看,瞎了多可惜。
杨亦初抱着针线盒,心底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冲李秋果莞尔一笑,“谢谢!”
李秋果的脸烧的通红,呐呐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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