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被韦政唤醒的时候,人还懵着。肿着眼皮不知身在哪里,暗自被被床边站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强烈的恶心感折腾着空荡荡的胃,撕扯着神经,头脑发胀,疼得胃痉挛。
强烈的自我厌弃感如猛兽般袭虐着陶桃的精气神。她直挺挺倒回床上,把被子罩上脑袋,只想睡觉。
张廷亮“啧!”了一声,他就知道这小人妻孤勇不过三秒。
他扯开被子,乱糟糟的长发露出来,他温和开口,声音如大提琴般舒服:“评委老师,再不起床就迟到了。今天还有工作呢。”
“不要,我只想睡觉,你别管我。”陶桃闷闷嘟囔,整个人都写着颓废。
“没有人需要为你的情绪买单,你不去做评审,别人就会晚一天,甚至少一次机会。”张廷亮循循善诱。冰冷的道理在柔软的语调下不再棱角分明。
陶桃意外地听进去了。她翻过身,看到张廷亮手里拿着她已经清洗、烘干的衣物,甚至贴心地准备了一次性内衣裤……
结果是,她肿着眼皮,被张廷亮送到了评审机构楼下。
繁重的评审工作结束后,累得跟死狗一样的陶桃,对张廷亮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他对工作,异常的尊重。
这样的人,成功很正常。人有多面,曾经是她戴有色眼镜看他了。
之后的几天,陶桃没再联系张廷亮,而他也没有再联系陶桃。
两个人有种诡异的默契,某些东西在改变,缠缠绕绕,让陶桃安心又忐忑。
回S市的航班上,陶桃下意识在机舱里张望。
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她说不清内心是理应如此的释然,还是失望。
回到S市,陶桃直接约见了闺蜜推荐的离婚律师,拟定了离婚协议,又回到父母家。
她一边挑捡着碗里的饭菜,一边听父母第N遍的唠叨。让自己收收孩子脾气,正经找个工作,要不然到爸爸的单位弄个事业编制老实待着。又说和韦政赶紧要一个孩子。看她吃东西挑挑拣拣,又劝她多吃东西别挑食。
陶桃低着头听熟悉的关心,差点儿忍不住在父母面前流泪。
她憋得心脏闷疼,才忍住没找爸爸妈妈哭诉自己和韦政的婚姻要到头。
晚上十点过,陶桃终于拖着行李,站在家门口。
她盯着门锁,直到眼睛发涩,最终输入指纹,“滴答!”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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