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远离了她,那少女站在原地,眸子里装满了烈烈爱欲,琼鼻玉颜现在于我看来,全和催命阎罗一般,我摸不透她的意思,那猴子更是气得发疯。
现在这个情况真是进退两难,我一向不怎么灵活变通,要不然也不会被哄上贼船当了取经人,如今我头脑空空,站哪边都不太对,一气之下对着孙悟空怒道:“你真是太过分了!折辱我一介出家人也就罢了,还败坏别人名声,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杀了无辜之人,下次死在你棍棒底下的是不是就是为师我呀!”
行者不与我理论,举着棒子照头就要打那姑娘,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硬生生扑了上去想替她挡上一劫,千钧一发之间,金箍棒距我就一厘之远,罡风刮起我的长发,扑在腮边。我闭上眼,哀戚道:“好,你就杀了我罢!恩怨一笔勾销,我不要你做我徒弟,不要你共我取经,你打杀了我罢!就趁现在,圆了你多年心愿,省得你一路上背弃自己本心与我当牛做马,折辱自己!杀我罢!”
其实我根本不敢看他的脸色,不知道他如何作想,不清楚他这棍子会不会真的落下,我就是突然一腔怒意上身,不分情况就说了一大堆,等了许久,静悄悄的,我睁开眼,面前哪有什么孙行者,早不知去哪里了。
悟能拉着我起身,“师父,他走了。”
“怎么走的?”
“呆站着,瞧那样子像是气得很了,我们也不敢多劝,他不言语,默默收了神通,在您身前俯下跪了一拜,就驾云走了。”
我一擦鼻涕眼泪,恨恨道:“走了倒好!省得我还得担惊受怕,不知何时就要丧命于他手里呢!”
“师父……”悟净也想劝一劝,被我拦住了。我梗着嗓子,“女菩萨,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劣徒……不、再不是了。他不讲道理,凶残暴虐,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不打紧,圣僧。”白棋拉过我的手,“方才说的还作数否?”
“什么?”
她满怀期待,“洞房啊。”
“万万不可!”我想抽回手,这姑娘却力大无穷,皱起眉来,半怨半嗔:“用过饭,困了罢?”
困什么困,现在是讲这个的时候?我正要反驳,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晕了过去,身旁一行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药性上来,倒了个干净。
他扶起我的腰,爱惜地闻了口颈间檀香,此时音色哪有什么女菩萨,明白是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小师父,小师父……我寻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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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是晕了就是昏了,不是被人啃了就是被扒衣服了,样样不落,当真精彩,若是还有小命,到了那西天雷音寺,定要在佛祖面前狠狠卖番可怜,以告慰自己这跌宕起伏的一路。
“圣僧,我记住你的教诲,不吃人,不诳语,可这天道断不容我,它使我失去了你,我又如何独活?”
白棋恢复男子容装,依旧是那桃花面,苍白纤秀,长眉细弯,眼角如勾。我道是心魔浮生,居然把他认作女子,顿时感到羞愧不已,这下落入人手,分不清这厮究竟是什么来头,只好伏低做小,乖乖听话。
他牵着我绕了一遍这几间屋舍,打理得很整齐,瓶瓶罐罐里的药材数不胜数。
“你看,你教我识字,辨认草药,引导我修习医术佛法,如今我学得如何?”
是挺好的,下了蒙汗药,连我都没认出来。
“你既然要来,缘何又要走,走也不带上我,狠心呐,叫来西方佛陀数个,拦我于这白虎岭下,又设了禁制……圣僧,你莫不是真的凡心栾动,因此惧怕我?”
这男子又开始说胡话,我从未见过他,哪来这些缠绵悱恻的过去,定是认错了人,但我还打算继续听听,保不齐能有什么漏洞可钻,从而逃出生天。
“五百年呵……我等你等得形神俱灭,化为白骨一具,依偎苟活在这山林之中,”他挑开五佛冠的系带,放置在一旁,捏着梳子替我仔细理开,“我不过是想伴着你,又有何罪?你呀,你呀……今日方知,你还是没变,尽管托生数次,骨子里的……”
“我怎么了?”
他接着道:“骨子里的无情、淡漠、高高在上、束手不管。这一切都是你,不论你变作谁,化了什么名,这些都会伴随着你,永生永世,你也不会去改。”
“你不需要改,你是得道高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尊贵、雍容,世间万物于你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而我又算什么?我们都算什么?”
他抱着我,像是对待琉璃砖瓦一般,却又带着几分嗜血,“那猴子被你气跑了,当真是方便我……圣僧,你身上的檀香,佛气,真的好闻,我欢喜得很。”
我听他讲了半天,仍是云里雾里,怎么就扯到那么深层次的事情去了,这真的超乎意料。
“白棋……”我喃喃道,“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知。”
“这名字也是你为我取的,你可知一个名字对孤儿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修了妖术,化作尸魔,我全身心意在此等你,你却不记得我。”他自嘲地笑笑,“不,你是不记得所有人了吧?”
袈裟被他从下往上翻起,裤带边缘也被扯松,我感觉大限将至,今日恐怕真要又丢人又丢命,但奇怪的是我也并不很悔恨,细细想了他说的那些,我摸了摸他的长发,轻声细语:“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众生妄见,你这般执念于我,可我非我,不过是色相,不过是尘缘,不过是蜉蝣。我可以是万物,万物也可以是我,不必执念于我。”
“佛法经注,无边无际,我不想懂,你也不信我。”他掐着我的腰仰躺在榻上,我不得不双腿贴着他,腰带也松垮开来,他吻上我胸前,带着鼻音,“你心中的圣莲,可是这心之所在?”
“白棋、白棋……”我迷迷糊糊地唤着他的名字,“我不是我、不是……”
他将我双腿压至两旁,长指滑过腿心,我本是受戒修佛之人,此时竟克制不住心中妄念,任凭他细细吻着那处,舌尖勾动,激起我一阵战栗,腰肢上挺,下腹酸软发胀,我咬着指头,期许可以防止自己越发漏出怪异的呻吟。
啊,进来了什么……许是手指,捻着内里抚弄,每一处都不被放过。
“唔……”还是忍不住快意,浑身热烫发昏,“慢些、慢些……”
他不听我的,只不停地吸吮密处,我绷紧了脚背,勉力咬着虎口。
“小师父,你怎这般痴爱。”他说话时热气扑上,我缩了缩,徒劳无益,被那鼻尖顶弄的小粒渐渐胀痛,带来我无法忽视的强烈情欲,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啃咬我的骨血,注入无穷尽的催我痴狂的毒浆,白棋的身上全是冰凉的,可并不能缓解我半分焦灼。
我被欲浪裹着越涌越高,翻过宝塔,翻过琼宇,到那叁十叁重天了也未可知,我已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魔是鬼魅,只知道承受他的把弄与爱抚,沉沦进使我头脑空白的爱河里。
翻滚浮沉,我像一叶扁舟,攥紧了摆渡人,他开拓的我,展开的我,疯狂了的我,一寸寸被压缩成了这样的我。过于庞大的快感淹没了我,腿心抽搐,理智的细线绷断,不知晓是何情况,处于何种境地,只知道让快乐更加吞噬我。
“真不想与你分开。”他拥着已然失神脱力的我,无比怜惜地吻过颤抖的眼睫,“好喜欢你。”
真的好喜欢,哪怕是远远看着,都觉得心被填满,真理和道法都不足为道,仅仅因为是那个人,仅仅因为不想分开。
可到最后,还是得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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