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论坛贴的周弥音和司熏的互动视频被热顶成HOT后,直属于司熏管的几个部长就旁敲侧击探他的口风,和上次大聚一样,司熏既不摇头也不否认,只是不咸不淡把话题转移,掩饰之意明显得不行。
当然不行,说托人照顾会不得不解释出陆向珩的名字,有心人稍微调查就能找出一堆两个人行为不端的证据,司熏一开始就决定不如就这么避而不谈,从他身上找不到对她不利的痕迹。
大家都默认他是因为身份问题需要以身作则不能坦然公开,隶属于他管的体育部和外联部性子忍不住爱看热闹的一边怕扰得司熏烦不胜烦,一边看着他避而不谈又云淡风轻的反应通通表示心里了然。
而宣传部几个不爱说话的部员也在专心赶画稿DDL,在心惊胆战地在附件奉上情头png套餐后发现反响居然还不错,虽然主席没用但也没对此发表意见,也乐得为爱发电悄咪咪往论坛传一些梦向小短漫。
内容都没打tag,但一群人在下面评论心知肚明得像是在通地下暗码。
“我知道我不说。”
“咳咳,这不就是……”
“妈呀菩萨产粮,这俩藏得太好我真没地方找糖了TVT”
司熏很忙不怎么看论坛,周弥音对除了不常更新的校园奇闻板块外一律略过,唯一知道是什么情况的陆向珩偶尔会听到别人议论这件事,但总归知道是自己安排的“特殊照顾”,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叁个最可以出面掰扯清楚的当事人全部处理态度消极,就算被提及也会疑惑地反问回去。
比如此刻,周弥音无语地看着齐樊英又咧着大嘴转过身来看她写作业,这次他倒是没问什么问题了,就是自顾自地看着她。
周弥音还是受不了他一幅老父亲般慈爱的神情,手里的自动铅笔芯断在练习卷面上后,她没好气地说:“齐樊英,你要是很有空的话,帮我把语文卷子写了。”
他仍然一幅怡然自得快意人间的神态,一根食指伸到周弥音面前轻轻一晃,说:“弥音宝宝,为父很是宽慰——!”
周弥音用语文卷子拍了拍他的头,今天穿的白色高领毛衣让她眉目间明明更柔和了,她却皱着眉对他说:“帮我做两张。”
“这可不行,你不知道主席他成绩很好吗!我们可不能让别人抓住语文成绩的弱点,让人挤兑。你想想,到时候你俩名字并在一起,发成绩单布榜的时候难道不会特别有面子吗?”
周弥音“唔”了一声,她是有想过这件事。
国外学校的成绩不会发一目了然的表,都是直接发到个人邮箱里,并不公布他人的排名。
但在这里,不仅人手一份,还会在公告栏每月更新前五十名,依次往下写名字,陆向珩总是排在前几。
不过想起陆向珩上次月考缺席,她就算考得不错有机会挨得近些也没有可能。剩下的考试就是期末了,神情恹恹地,她这才收回卷子和嘴里含糊的话,手攥着笔,相较之前已经算是熟练地握着钢笔写字。
再说……
她一想起上次他做的事就胃里一阵翻腾。
周弥音多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陆向珩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态度——好像她的感情就是热烈又浅薄的短暂泡影,她一开始善意地以为他是在轻轻触摸她的泡膜,实际上他随时随刻都是在想试试到底到什么限度才能戳破,而她灰溜溜滚回不列颠。
他做些其他恶劣的事情都可以,唯独这么一件,她得不到他的道歉和退步承诺就不会主动去低头妥协,周弥音看着陌生的汉字,间架结构越看越怪异,就连“抱歉”的歉她也快认不清,觉得左边一片乱麻,只认识右边的一个“欠”字。
周弥音想,陆向珩“欠”她什么吗?好像不欠。
她从不觉得自己卑微,实际上还会觉得两个人的相处里,能感受到的大多是他的被动和犹豫,这样的陆向珩并不比她高明到哪里去,他一直给她主动权,就连连刀立斩的重话也不怎么说,只是通过一些细小的行为和话语来蚕食她的感情和精力。
他一步步告诉她这种投注注定血本无归,两个人谁也没握住彩券,伸开手都是满门皆输。
在她的顺序排列里,喜欢大于擅长大于适合,她的家庭也有资本让她拥有随时自由选择的权力。
但她也时常被影响,被陆向珩那种奇怪的情感论调给带歪,尤其是最近,周弥音想,中国人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原来他对她的回应只是出于客套和骨子里对客人的礼遇。
原本“他应该是对我有一些些喜欢”的推论出现感知失误后,她也自己怀疑自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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