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笛的理由简单粗暴,压根没放心上。程之衔气这死女人,记吃不记打,“上次疼成那样忘了是吧?”
“我们女的肚子疼,那叫正常现象。”
程之衔往厨房走,“你少吃点就不痛了。”
舒笛喊,“那我不痛也不开心了。”
他又问,“怎么就不开心了?”
程之衔在这件事情上婆婆妈妈爱计较,严格控制她的冰淇淋食用量,这几天连橙汁也没有。
舒笛跟他掰扯,“我吃不到冰淇淋我就不开心,我一整个夏天都过不好。”
程之衔拐回来,耐着性子回,“医生说了,生理期肚子疼要少吃点。”
舒笛也烦,耷拉着嘴角,“医生也说了,做人情绪最重要。又不是每次都疼!那天空腹喝酒了。”
见他坐餐桌前不说话,舒笛哎呀一声,“反正它就没准过。你再缓几天吧,等下周再说。”
“没事,我留下来照顾你。”
舒笛只好作罢,“我早上七点四十的闹钟。这儿离星衔远,路上你自己折腾!”
“都是小事儿!”
程之衔把行李箱抬上来,顾自往没填满的小半个衣柜里放衣服。几身西服几身休闲服再放两身睡衣,舒笛那半片等快递发货的地方瞬间满满当当。
程之衔见领带没处放,拿着东西臭不要脸地问,“你首饰盒在哪?”
舒笛见大箱子摊着,里面东西搬进去一大半,语气有点急了,“你那别墅都塞不下你了是吧!”
程之衔话里心安理得,“没办法!谁让女朋友看不上我那房子呢?”
舒笛骂骂咧咧,把柜子里备用的洗漱用品一股脑抽出来,让他去洗漱。这家伙连续几天出差应酬赶飞机,一落地就来找她。肯定没怎么睡。
程之衔又问,“你干嘛去?”
舒笛打开笔电,躺懒人沙发上,“我还有账号要打理。不然拿什么养你!”
他走过来给人脸上打个啵,特别殷勤,“谢谢女朋友。”
几乎是程之衔前脚洗完澡,舒笛后脚就给他递上AD钙奶。
她语气平和,“你在别的地方,睡前干什么我管不着。但你在我这儿,还跟之前一样,就得把这瓶奶喝掉才算完整一天。”
程之衔发梢滴着水,睡袍大咧咧淌成V领,眉毛扬着,“女朋友这么霸道?”
舒笛不理,起身去洗澡。
收拾完已经十一点多。窗外弦月明亮又柔和。城市的车流嘈杂声被窗户合上一键关机,卧室一片暗色暖光。
对面空调下多了一个粘钩,淡米色墙纸上面挂着一本超市买的日历。
舒笛拿着药盒坐床边上,笑他幼稚。
程之衔弓着腰给她上药,“抬眼就能看见。一天撕一张,我等你转正。”
“知道了。”
几秒,舒笛又问,“你平时喜不喜欢用须后水?”
“怎么了?”
她今天听同事讨论来着,“我还没给你买过什么。对了——”舒笛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万宝龙logo的盒子,“打开看喜不喜欢。”
程之衔有点惊喜,打开黑盒子。映入眼前是一对玫瑰金色袖口,星空系列的经典款。
“我看你平时戴的袖扣没有这个,是不是还挺合适?”
程之衔心口一片热乎,“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买东西?”
舒笛帮他别在明天穿的衬衫上,提醒他不准弄丢。“前两天和朋友逛商场,直觉你戴好看。”
程之衔脸上挂着笑,眼神柔情,“谢谢女朋友。很喜欢。”
他下床从脱下来的西服口袋翻钱包,把副卡交给舒笛。
眼前猛然递来一张副卡,舒笛问他干嘛。
程之衔给人搂怀里,“还没上班,一周工资就没了。老公不得表示表示?”
舒笛笑笑,“我有存款有副业呢!”
他不听,给卡放床头柜上,“你有归你有,我给归我给。保不齐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就当给工作人际走动行方便,买个入场券。”
舒笛看他挺认真,“真不用!我过了低保期会涨的。”
程之衔让她听话拿着,“我之后估计叁天两头出差,你不去我那儿住,又老看不见你人,我不放心。”
啧,这大男子主义!
舒笛只得收下,给他一个安心。反正花不花是她的事儿。
折腾半天,两人可算躺下。空调沙沙运转,凉气和香薰味道一同弥散满室。
程之衔看女人使劲往他怀里钻,问她怎么了。
舒笛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囔着,“好喜欢你,就觉得我......”
“什么?”
程之衔满是惊喜,生怕是自己耳背听岔了,“再说一遍!”
舒笛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一板一眼,柔声道,“好喜欢你!”
“老公也好喜欢你!”
程之衔一脸满足样儿,眼睛眯起好看迷人的弧度,说完又问她觉得什么。
舒笛重新拱他怀里,“这两天想了很多,发现那些事情说出来,好像更利于关系和谐。”
“你早这么想就对了!”
舒笛沉着眼皮问,“是吗?”
程之衔说,“不过现在也不晚。你就按你自己步子来,不着急。想跟老公说呢,就说。不想说呢,老公慢慢等!反正就在你跟前儿。”
她伸个懒腰,喃喃道,“主要也没想到能在那个地方遇见你。”
程之衔特别臭屁,“怎么?觉得老公那天晚上从天而降接你的?”
“嗯?”舒笛困了,“我可没说!”
程之衔心想,她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对。
他笑而不语,亲她一嘴揽怀里,“好了,晚安!”随后俯身关掉夜灯。
转眼间,舒笛已然睡着,身旁的程之衔睡不着了。
他发现舒笛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过去的人只要一出现她就崩盘。她的心理问题,现在的突发事件都只是投射出来的载体。这事儿一朝一夕解决不了。
舒笛像是自发性开启情感隔离这种防御机制,进入一种无所谓的平静状态,只是单纯无意识的生活。
思量已久,程之衔决定跟她慢慢磨。
一夜好梦。次日大早,舒笛闻着面包香味醒的,比闹钟还早几分钟。
床边空的,衣架上西服还在。
她洗漱完看程之衔正在做早餐,上身一丝不挂,只穿一条黑色宽松运动裤。
舒笛抬步上前,从身后搂住男人,靠他肩上半睡半醒,“怎么这么早起来?”
程之衔右手拿勺,左手缠上她的胳膊。“你第一次主动坦诚,又第一周上班,老公表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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