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俩怎么搞一块儿了?”张希亮要震碎眼孔。
旁边的钟嘉诚也放下手机凑过来。
程之衔杯不离手,今天到这儿就没停过。他阴沉着脸,戾气特重,整个人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相。
四周围盯上她的小姐姐跃跃欲试,被他一眼瞪回。有几个敢凑上来要联系方式的也都被他冷着脸吓走。
还有几个不怕死的,把他触怒后,转身说是问钟嘉诚要的。钟嘉诚是头披着羊皮的狼,这副金丝眼镜迷倒不少花痴脸。
张希亮嗓门儿大,长桌上其他几个朋友一看有情况,注意力纷纷打过来。
其中一个女孩说,“谁?程哥跟谁搞一块儿了?”
张希亮耐心回她,“问你程哥。”说完还不忘给她指方向。
女孩一眼看去,微黄的暖光下,程之衔左手不停把玩着那只金色水钻耳环。女孩快速认出来,ysl当季限定款。
女孩细声开口,“程哥,这耳环怎么只有一只?”
程之衔默默收回耳环,装裤子口袋里。他抬头看她,没说话,微微颔首做回复,随后继续喝酒。
众人用脚指头想也是女朋友的。
女孩不禁发散思绪,继续道,“那她一定很漂亮。这耳环我睡过头没抢到,可惜了好久!”
倒是张希亮插进来一嘴,“漂亮!特别漂亮。你程哥看得眼都直了,给人联系方式,人给拒绝了。”
“啊!程哥被拒绝了?”
钟嘉诚轻吐烟雾,接过话头,“是!这事儿赖我!人姑娘看上我了。”
“那是看上你了?那是想杀你泄愤!”张希亮揶揄他。
女孩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跟什么嘛。
“小爱,别听他们胡说!”程之衔出声阻止道。
旁边几个人叽叽喳喳,他心里的疑问无处开解,烦得直揉眉,沉声道,“你们下去玩会儿吧。”
几个大老爷们儿一直喝酒有什么意思,纷纷带着几个姑娘下楼玩儿。
桌上只剩他和钟嘉诚两人。
张希亮问他,“你俩不下去?”
旁边程之衔摇摇头,继续喝酒。
钟嘉诚也说不去。
*
酒精升腾,身体随灯光音乐摆动,舒笛心里的阴霾也一扫而去。
偌大的舞池里,有个满头羊毛卷的女生,皮肤特白,前凸后翘,相当打眼。一眼望去,舞池里的人群全部被抽帧,虚化,视线里只剩下她。
她穿了一条红色印花抹胸紧身裙,脚上一双一字黑高跟。同行的男生把米色羊毛开衫披在她身上,他绅士地搂着她,二人正往回走。
“亮哥,你快看,那个女生好漂亮!”
张希亮抬头扫去,酒吧里人声鼎沸,他问,“哪呢?”
顺着方向抬眼,他看清楚人后,表情从惊喜转为震惊,“我去!”心里满是疑问,“舒笛怎么在这?”
他们相谈甚欢,女生精致明艳的脸上尽是笑意。她微微侧头,拂过一旁散落下来的头发,把它们一把全放左肩。这个角度下,她优越的头骨贴合度和柔美的脸部线条更加傲人。
“快快快,快通知你们程哥。”
舒笛同男生亲密无间,嘴都快碰一块儿去了。红唇扬着,一脸媚意,那眼神直勾勾的,像极了吸人阳气的狐狸妖精。
男生问她,“不玩了吗?”
舒笛摇摇头。年龄大了,天天对着电脑吭吭一顿乱敲,真蹦不动。
钟望和他男朋友叫的那帮子人正热火朝天拼酒。桌上到处都是骰子。
“五个六。”
“开!”
“喝!”
班佳琪今天手气很好,到现在一把都没输过。几位“优质男模”很上道,一直陪她玩,逗得她直乐。
她左手托腮,满脑袋红色大卷耷拉下来,俏皮又灵动,活脱脱一条红美人鱼出海上岸的画面。其中一位帅哥说她是海的女儿。
“笛宝快来!!”
见舒笛回来,她张开怀抱,抬头绽开一个笑脸。
俩姐妹和身边帅哥勾肩搭背,一个甜美,一个明媚,摇骰子,玩翻手。场面异常和谐。
程之衔看着张希亮发来的照片,眉间愈发阴翳。他猛抽一口烟,剩余半根掐断。起身往露台走。
一层布局呈L型,他迅速找到正在同旁边男人咬耳朵的舒笛,一举一动程之衔看得清清楚楚。
她今晚特别漂亮,明艳又性感,特别吸精那种。酒杯灯光下,她笑得畅意盎然,自然大方,没有一脸淡漠,反而更像程之衔第一次见她。
舒笛身上有种很强的生命力,眼里带火,那是一簇无穷无尽的火,浇不灭的生长力。
音乐切了一首燥的,灯光变得五彩缤纷不停转动,顿时给酒吧气氛推向高潮。
男生不知说了什么,舒笛听不到,于是靠他更近。紧紧相握的双手,耳边的呢喃,俊男靓女的画面冲击感极强。
程之衔想起那天舒笛抓着他,让他陪她一会儿。她的手特别小,指段细长,白白嫩嫩很滑很软。她跟他比大小,足足比他小三分之一。
他当时打趣她,这么小的手怎么学钢琴,弹得过来吗。
舒笛说,“小时候还没长开,大家都一样。有人说了,大手拉小手走路不怕滑。”
程之衔冷眼旁观这场现场暧昧直播,脸上乌云密布,如幽深的墨水。
钟嘉诚站在一旁看戏,不忘评价,“真没得说,舒笛这身段,不签可惜了。”
“是吧!”他故意捏程之衔肩膀。
后者打开手机,点开置顶给舒笛发消息。
C:你在干什么
桌上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舒笛看都不看,直接按灭手机。
程之衔继续发。
C:你在干什么?
舒笛掀过手机放桌上,依旧不看。继续同身边男人喝酒聊天。
程之衔气得一通电话打过去。
手机第三次响,舒笛正不耐烦地要关机,身旁男人提醒,她才正眼看屏幕。
过了几秒,点开接通。
“舒笛,你在干什么?”
舒笛那边很吵,她一直捂着耳朵。她问他,“你说什么?”
程之衔再次开口,“你在干什么?”
舒笛这才听到。她烦躁地很,语气满是不耐,“睡觉啊!你这么晚打来干嘛?”
程之衔看她皱着眉冷着脸,寒笑一声,继续道,“你往后看,楼上。”
莫名其妙的,舒笛不悦地转头看向二楼。
站在露台边上一身黑的男人,不是程之衔是谁?他扬起眉头,一副痞帅神气的样子。转睫间,桌上所有的男人都黯然失色。
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他低声道,“来二楼,我在露台等你。”
舒笛讨厌他这种不做人的态度,她脾气有点上来的意思,扭过头不看他,“你电话里说不就行了?”
程之衔腾升一股燥意,“不行。”
后者连忙接到,“那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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