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秋澄几乎无缝衔接地从老宅搬到了郭梦心这边。
过年期间,穆行天又来吃了几次晚饭,除此之外,秋澄和他再没见过。
给人一种感觉:穆行天好像真的不在意一个前情人。
最初愤怒过,情绪过去,一切也就过去了。
秋澄该做什么做什么,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牵挂穆行天的样子。
年初六,裴玉给秋澄发消息,说杜炎炫从交警中队那边出来后,就开始物色男人,今天带人去见穆行天了,明显是想给穆行天身边塞人。
年轻,模样可以,眉眼和你有些像。
这是裴玉的原话。
秋澄现在对「杜炎炫」这三个字只有冷意。
怎么,觉得他这个情人对穆行天来说实在太特别了,开始琢磨办法,想找人取代他?
秋澄太清楚了,穆行天根本没办法随便睡人。
果然,裴玉:“老板让他带人滚。”
春节后,秋澄复工,忙起来,自然也没见到穆行天。
秋澄不着急,他知道凡事都有个过程,也很有耐性。
这日,秋澄收工回来,刚进院子便看见了停在楼前的普尔曼。
秋澄心知穆行天来了。
进门,没见到郭梦心,也没见到珊珊,只有穆行天坐在沙发那儿低头,手里拿着手机。
听到动静,穆行天抬眸,秋澄看过去,两人对视上,秋澄平淡地喊了声「哥」,穆行天「嗯」了声,收回目光。
然后,穆行天继续坐在沙发里,秋澄往楼梯的方向走。
刚踩上楼梯第一阶,秋澄便听到身后的沙发处传来两声咳嗽的动静。
秋澄脚步一顿。
他没管,就当没听到,继续上楼。
又有几声咳嗽的声音。
秋澄止步,在才走了几阶的楼梯上转身,神色平淡,语气也淡,望着沙发那边,问:“病了吗?”
穆行天冲秋澄看了眼,没说话。
秋澄下楼,走去了厨房——他春节的时候又炖了些梨膏,刚好还有。
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梨膏就在右侧冷藏柜的最顶层,他伸手就能拿到。
就在他伸手要碰到玻璃罐的时候,身后有气息无声的靠近,接着,耳边传来穆行天低沉的嗓音:“我装的。”
秋澄:“……”
秋澄没回头。
他从冷藏柜顶层收回手,合上冰箱门,转身,不理近在身边的人,抬步就走。
穆行天也没拦,只是跟着又道了句:“装咳嗽容易,想必要装翻脸也不算难。”
秋澄就当自己没听懂,没回头没止步地往楼梯走。
身后又传来咳嗽。
秋澄不上当,脚步不停,那咳嗽声接连不断,直到他上楼梯都没有止住,赫然有些越咳越凶的趋势,也俨然和年前穆行天感冒咳嗽的那次一模一样。
谁都听得出来,不是装的。
秋澄转身,没有神色地往楼下看,迎上正咳嗽着的男人抬起的视线。
两人一个是真咳,却也有装的嫌疑,一个未必是真关心,却也不是一定在演。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像棋盘上的路数。
这次,不是只有秋澄在耍心机,而是两人一起站在了棋盘上,各自执棋。
秋澄下楼,人重新来到冰箱前,打开门,伸手去取梨膏。
穆行天站在他身后,贴得很近,语气不紧不慢,声音带着刚咳完的沙哑:“关心我?”
秋澄:“没有。”
取出梨膏,合上冰箱门,来到一旁的倒台前。
穆行天依旧在他身后:“嗯,我猜也是。”
秋澄取干净的水杯,打开梨膏的盖子,里面舀了勺,用桌上的冷水冲泡,再加热水,勺子摇匀。
转身,秋澄举着杯子,抬眸直视面前的男人,神色冷淡:“有毒。”
穆行天回视秋澄,没接,而是掌心覆上来、握着秋澄端水的手,就着喝了口,再看向秋澄,“嗯”了声,一副有毒他也喝的架势。
秋澄站在那儿,不动,神色不变:“都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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