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泰看着李子因笑骂道:「臭小子,任疯虎的名头没听过吗?竟然连他也敢惹?」李子因不屑道:「疯虎?我看,倒是比较像疯狗。」这次,卫生连的士兵终于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刚刚那名「胸前伟大」的女士兵,走过来站在江春泰与李子因面前,含泪敬礼道「报告营长、连长,我叫周婉玲,刚才…谢谢营长与连长。」江春泰含笑道「不用谢我,我可没帮上什么忙!」李子因挥挥手说道「好了,没事了,三个排长继续带部队操课。」说着,与江春泰一起多间聊了两句。
1927年3月28日下午三点,章汉毅正在办公室中,看着手中的资料,李子因则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章汉毅放下资料后,语重心长地问道:「子因,你知道,污辱长官在军中是很严重的事吗?」李子因点头道:「我…知道。」章汉毅又说道:「既然知道,还这么做,你是不是藐视军法。」李子因摇头说:「报告军团长,我不是藐视军法,是那个老…任旅长,污辱我的手下在先,我才…」
章汉毅摇摇手说:「不用解释了,在军中最讲求的就是赏罚分明,这样都不处罚你,我也很难服眾…」说着,章汉毅在公文上批了几个字,随后对李子因说:「这样吧!我的驾驶兵刚好生病,罚你过来替我开几天车,但卫生连的事务,你还是要继续做的。」李子因讶异道:「甚么?驾驶兵,这…」章汉毅问道:「怎么?你认为,这处罚太轻,还是太重?」李子因急忙笑道:「不重不轻,刚好、刚好。」
李子因正开着车,而章汉毅没有如同以往,坐在车子后座,而是坐在副驾驶座,正指着沿路经过的城市风景,向李子因介绍着。李子因笑道:「没想到,军团长对这里这么熟悉。」章汉毅笑着:「从小在这长大,能不熟吗?还有啊,没外人在时,叫我汉毅就好,别这么拘束!」两人就这么聊着,到了章汉毅的家,章汉毅对着李子因说道:「吃个晚餐再走吧!」李子因本想拒绝,但想了想之后,又答应了。
晚餐过后,站在诺大的客厅中,李子因手中端着一杯咖啡,眼睛正目不暇给的看着四周。李子因从小就在艰难的环境中长大,所以根本没见识过有钱人的生活,李子因只觉得眼前的每一件物品、甚至桌椅杯盘,都极其有质感,但真正好在哪里,却又说不出口。此时,章汉毅正在与李子因间话家常,章汉毅的妻子徐枫芝,手中正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来。
章汉毅笑道:「子因,你有口福了,快来嚐嚐枫芝亲手烘烤的饼乾。」李子因闻言,谢过徐枫芝之后,便尝了几口,讚道:「真好吃,谢谢大嫂。」徐枫芝笑道:「那里的话,是我要谢谢你。」李子因不解,问道:「谢我?这是为甚么?」徐枫芝道:「那天,我听说任疯虎去你的连队,羞辱了几个女兵,但其言语之粗俗与不堪,也污辱了我们女人。所以,还不得谢谢你!」李子因还没回话,章汉毅对着徐枫芝笑道:「你这样可不行,这个小子,污辱长官,我还在处罚他。你倒好,你这样夸他,他下次还不飞到天上去!」说完,夫妻俩自顾大笑,李子因只能尷尬的再吃几口饼乾。
三人又喝了一会儿咖啡,徐枫芝说道:「子因,有件事想找你商量、商量。」李子因问道:「什么事啊?这么慎重?」徐枫芝说:「我一个人在家,实在闷得发慌,所以,想找点事做做。所以我就想啊,我之前在学校学习时,学过一点护理,所以,想到你的卫生连,去跟姊妹们分享一下心得。」李子因喜出望外道:「这样好啊,只是,不知道汉毅的意思?」章汉毅道:「这件事,枫芝找我讨论过,我也同意了。」李子因道:「太好了。」说着,两人开始对卫生连的医疗排,应该学习什么技能,展开热烈讨论,而一旁的章汉毅,时不时地提供一些战场上会发生的状况,供两人参考。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已经晚上十点,屋外雷声大作,颇有大雨将至的态势。
告辞了章汉毅与徐枫芝夫妻,李子因开着车回到军眷村住所,此时屋外,已经大雨滂沱,雷电交加。李子因停好车,看见屋子的灯还亮着,便走了进来,只见纪晴正在纸上写着字,而张翠玉则在旁缝衣服。看见李子因进来,一个叫「李恩兄弟,回来了!」另一个则喊「连长好。」李子因找了椅子坐下,对两人说道「以后,我们的称呼不用着么拘束,这样多见外啊。」先是对张翠玉说「大嫂,我既然是你丈夫的本家兄弟,我称你嫂嫂,你应该叫我小叔。」张翠玉点头说「是应该这样称呼。」李子因又对纪晴说道「在部队前,你叫我连长,那没问题。回来后,我的年纪比你大,你就称我为大哥吧!」纪晴红着脸道「好的,子…子因哥。」李子因向两人道晚安,便到自己的「卧室」中。躺在床上,李子因感觉飘飘然,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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