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症状吗?”
“目前没有。”
“那也许没事。不过最好还是做个检查明确一下。”
“好。”
从医院出来,她把所有东西都拿在自己手上。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沈海阳笑着摇头。
“媳妇,你太紧张了。医生说只是注意别太劳累,正常提个东西还是没问题的。我又不是纸糊的,不至于一戳就破。”
“还是小心些好。你以后不许提什么重的东西,更不许再抱一一。那小子差不多四十斤,很重的。”
沈海阳笑笑没多说什么,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昨天在长城上感觉不舒服,她要孩子他也不逞强给了她。将医生开的速效救心丸放上衣口袋里,出去的时候他牵起她的手。
“别太担心,也许很快就会有治愈的办法。而且我这是轻度的,没听医生说嘛,有病例表明可以活到七八十。所以别担心,这辈子我肯定陪着你。”
“嗯。”李霞笑笑不给他增加心理负担。“明天打国际长途,如果打通的话拜托你父亲帮忙打问一下,也许国外现在已经有治疗方法。”
沈海阳好一阵才迎着她期待的目光默默点头。他跟父亲没见过更没相处过,第一次通讯就说这个让他有些为难。但看她那么担心,只能先答应下来。
关于医院的检查,俩人回去没跟孩子们多说。只是说爸爸身体不是太好,以后不能惹他生气。
“尤其是一一,以后不许再让爸爸抱。背也不行。”
妈妈严厉开口,小家伙乖乖点头,还过来拉住沈海阳的手。漂亮的脸蛋扬起来,大眼睛水汪汪的含着关心。
“爸爸,你疼吗?”沈海阳习惯性的伸手抱他,结果小家伙一下躲开了。“爸爸,不要抱。”
沈海阳低低的笑,仨孩子全都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他蹲下跟孩子解释,挨个摸摸她们的头发。
“爸爸没事,就是身体有一点小毛病。”伸手捏捏一一的脸颊,回答他刚才的问题。“爸爸不疼,状况好的时候抱一一也是没问题的。”
“哦。”
孩子们的神情放松下来,沈晖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爸爸起身,他伸手去扶。爸爸是他的天,爸爸在他才有安全感。奶奶已经没了,妈妈又是那样,他不敢想象爸爸不在的话他该怎么办。
“爸爸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放心去玩。爸爸只是一点儿小毛病,没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说完看孩子依旧没动,他伸手摸摸他安慰。“真的,爸爸没事,不用担心。”
李霞没想到孩子们会如此在意,她本意只是想说出来让孩子们稍微注意一下。看小家伙们开始担心,她什么都没再说,晚饭带他们去吃好吃的。孩子们看沈海阳
一切正常,这回终于相信爸爸说的就是小毛病。
红烧肘子、红烧猪排、清炖羊肉、辣子鸡丁,白灼菜心、柿子鸡蛋,今儿饱饱的吃了一顿肉,她没忘给男人要俩素菜。
翌日到邮电局去打国际长途,因为有之前的经验所以这回特意雇了一位翻译——外语系的老师。
“嘟、嘟、嘟、”的忙音后对方终于接起,依旧是之前的外语。沈海阳将听筒递给翻译。只听两方叽里呱啦一阵交流,然后翻译告诉他对方说沈老爷子住院了。
从去年开始一直缠绵病榻,已经几次出院又住院。沈海阳闻讯让他把自己这方的情况告知对方,拜托他转告。
电话打通了,又好像没打通。想说的没法说,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帮忙转告。对方说老爷子患肥厚性心肌病好多年了,最近在住院疗养,家里的信件说是沈海阳同父异母的弟弟处理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付了钱跟翻译分道,两口子不赶时间在人行道边走边谈。
“找到根了,你爹也患这个病。”
“那你不用担心了,他今年已过花甲。我这肯定没事。”
李霞笑笑,忽然一个活生生的病例在眼前,好似更增添了信心。“你说会不会是你那个弟弟从中捣鬼?不然怎么可能一封都没接到。”
“也许吧。但也可能是老爷子病重,所以才不愿他多费心。”
“要不,我们申请出国怎么样?既能看望你父亲,又能到国外去检查,也许能给你治病。”
“没那么容易。先别急,也许那边很快有回信。”
“上次我打电话佣人告诉的是你弟弟,信件也是他处理。老爷子到现在大概都不知道我们在跟他联系,这事儿要说跟你那个没见过面的弟弟没关系我绝对不信。”
“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就好。”
“好吧。”沈海阳性情温和豁达,对于生病的事儿好似完全不挂怀。李霞也被他影响的好似这真的没什么。
“走吧,带晖晖去医院,做个检查就放心了。”
让画画姐弟俩在招待所,他们带着晖晖去医院。那天已经预约好了超声波,今儿去了就可以做,而且时间早,等到下班前拿到了结果。
大夫已经给沈晖听过心脏,此时看了一下检查结果冲他们说:“孩子很健康。行了,不用担心这个。”
从医院出来浑身都轻松了,沈海阳牵着儿子父子俩对视一眼都在笑。他自己生病都觉得没什么,万一遗传给孩子可就麻烦了。早知道自己携带这样的基因,也许他会选择不生。李霞深呼吸一口,说起了原先的打算。
“原计划一切结束后你带孩子返回,我得去趟南方。如今这样要不我先送你们回省城再走。”
“真把我当纸糊的了?”
大夫说了注意些没事的,李霞笑笑:“那就还按原定计划。我去买票,明天我们分头行动。”
他的病只要注意些并非紧急病情,身上也带着急救药物,嘱咐孩子们乖一点应该没问题。他想陪她去买票,被李霞强烈要求先回招待所。
“我如果买不到你再想办法。不然欠的都是人情,你以后都得还。”
这一段买票非常费劲,她在火车站排队排了一下午才总算买到了后天的卧铺。给他们买了两张票,她自己买了一张去广州的坐票。
开源节流,既要想办法挣钱,也得想办法省钱。他们病的病小的小,那节省的重任就交给了自己。主要还有两条,去广州的卧铺得等五天后,她这心急火燎的可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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