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稀疏平常的问候,在燕绯澜的冷言冷语之下,氛围突然变得沉寂下来。
眠纯花对燕绯澜是很重要不错,但她自知没有能力从化神修士手里夺回来,若是明着抢夺说不准在风青羽的手里有去无回。
而且当年到底是燕绯澜做的不对,招惹了他后,又抛弃了他,他记着当年的恨也不无可能。
风青羽的语调很是轻柔,似是丝毫不介意她的冷淡,依旧如常般叹道:“阿澜这般同我说话,可是我惹怒你了?你不如说出来,我也想看看自己究竟犯了你哪点忌讳。”
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从她方面如此决绝和他分开,便已经知道她的狠,这才是他当年爱着的阿澜,爱一个人时能把他捧到天上,不爱他时能把他碾进泥里。
“你没有错.......”燕绯澜自知理亏,同他纠结过去又有什么意义,“我很好奇,你为何要来凡人界?”
“自然是找一个人。”妖王曾经的宠侍告诉他,妖王就在这附近的城中历劫,他一个城一个城的搜寻而来,没有发现妖王的踪迹,却找到了燕绯澜,也不枉此行,一看见她就遏制不住心中的弑虐之感,舌尖舔舔上颚,毒液从齿间溢出,想不顾一切咬住她细嫩的脖颈。
是为了涂山慕沧罢,燕绯澜低下头闷声说道:“我要走了。”
可风青羽却抓住她的手腕,他掌心中冰冷的魔气传递过来,几乎将她半个手臂冻僵。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燕绯澜蹙眉,抬眼看他。
她的眼里已没有了往日见着他时的欢喜,连一丝愧疚也无,他在她心中是如此的轻描淡写的抹过,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
风青羽定眸望着她:“你不要这花了吗?你若是喜欢,大可以从我手中抢过来。”
“我抢不过你。”
“你不试试怎知。”他讽刺的一笑,“你永远都这么胆小如鼠,一有困难就往后退缩,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人妖殊途四个字就让你轻易的放弃了我们感情,明明是你错了,可你偏偏又装的如此傲气,阿澜,你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单木灵根,凭什么呢。”
凭什么,这叁个字咬牙切齿的落下,与此同时燕绯澜痛苦的跪倒在地,他手掌上源源不断的魔气如刀子似的割裂着她的手臂,若不是风青羽还抓着她的手腕,只怕她会直接倒在地上。
“我......我知道你心底有怨,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才能将前事放下......”燕绯澜疼得半边身子都在哆嗦,捂住心悸的胸口,额间犯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放下?如何能放下,他一想起往事,就如坠入往日的迷幻之中,心神不由自己控制,凭什么她可以轻易抽身离去,这不公平,他不仅要折断她的傲气,还要做些更过分的事......
“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风青羽也跟着跪了下来,他一只手臂将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撩起她颈后的发丝,接着猛的俯身咬住了颈后柔嫩的肌肤,尖锐的獠牙强势的刺进皮肉里,将含毒的唾液注射进她的身体。
“唔......”燕绯澜痛苦的嘤咛出声,她几乎来不及挣扎,就感觉有冰冰凉凉的东西流进了血管之中。
风青羽抬起头,嘴角点点殷红,用嘴唇摩挲着肌肤上两个浅浅的咬洞,这下她永远也逃不掉了,他舔舐着嘴角残留的血液,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你不是最讨厌妖怪吗?很好,我给你下了蛟龙的妖毒,一个月后你会被妖毒折磨的人不人,妖不妖,若你想继续当人,就到魔界来求我,阿澜,我等着你。”
“不,你这个疯子。”燕绯澜抓住他的衣袖,目光里满是惊恐,“我不要当妖怪,不要......”
风青羽俯视着她,格外享受她害怕的模样,手指在她滑嫩的脸蛋游移,说道:“来魔界是你唯一的办法,除了我任何人都救不了你,这朵花就留给你吧,或许能给你带来点好运。”
随后他毫不留情挥开她的手,化作清风消失在她的面前,只留下那朵眠纯花落在她的脸上,燕绯澜无力的闭上眼睛,脖子残留的疼痛仍一阵阵的刺激着经脉,身体渐渐蜷缩起来,将眼里的湿润一同掩盖上。
琰回了院子,却只有狐妖一人,他乖巧的为琰奉上一杯茶,柔顺的垂下修长的脖颈,道:“姐夫累了一天了吧,快喝些热茶。”
“姐夫?我可不是你的亲戚。”琰厌恶的挥开手,对那杯茶避之不及。
“燕姐姐认了我作弟弟,你自然就是我姐夫。”涂山慕沧见他不接自己的茶,笑盈盈的将茶放在了桌上,“既是我的姐夫,我孝顺你是应当的。”
琰睨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过:“你赶紧滚就是孝顺我。”
涂山慕沧微微歪头,精致的面孔笑的愈发甜美,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恐怕姐夫要失望了,我不会离开姐姐的,这也是姐姐的意思,姐夫不想惹姐姐生气的吧。”
琰脚步一滞,心中门清儿这妖孽是想惹怒他,心头的厌恶又是一轮加深,重重的掩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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