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玛看着脖子和胸前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伊尔,一时间手里的黑丝项带都不知道何去何从。
“西玛?”
伊尔奇怪地伸着手,“你不是说要把这个系上吗?”
“啊,好像不用了。“西玛说完,就感觉海因斯好像淡淡地瞥了眼她,她立刻汗毛倒竖,同手同脚地走开了。
伊尔挠挠头。
不过如果不系项带的话,她戴这个好了。
伊尔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条蔚蓝色的水滴状项链,里面的蓝色似有生命般在涌动。
伊尔拿出尘封了叁载的项链,轻吻了下,戴上颈脖。
*
一直在驻地训练,这竟是众人第一次好好地端详兰斯城内城。
虽为邻境之城,但城里的人们生活还算富足,加上军团的守卫,到处都洋溢着安定和乐的气氛。
临近市集,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原来是执法场上正在处刑。绑着的那些人穿着神职人员才会穿的长袍,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光明终将褪去,黑暗与你同在……”
“光明终将褪去,黑暗与你同在!”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在做着临终的祷告。
“那是什么人?”伊尔从马车里探头。
“近些年崛起的黑暗教。”阿黛拉合上书,推了推眼镜,“他们声称大神官卡尔缪斯的永夜预言即将来临,叁年前的圣克鲁斯之殇就是预兆。”
“想必大神官自己都没想到,身为光明之子的他,信徒竟是隶属黑暗。”阿黛拉有些感叹,“黑暗教派主张探索未知必将招致毁灭,把所有拥有进取意志之民视为异端,这才被宣判了重罪。”
伊尔点头表示理解。
兰斯城是因为光明神殿和黑铁军团的庇佑才有此繁荣,黑暗教既否定了光明,又称黑铁军团为异类,自然会受到处罚。
“说起来,小伊尔你不是光明女神的信徒吧?”阿黛拉忽然道。
“我不是任何神的信徒。”伊尔看了眼市集,“神依靠人才能永恒,一味地向神祷告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或者说神是人创造的,神谕并不存在。”
她眨眨眼,“博士同样也不信仰神,不是吗?”
阿黛拉笑。
入夜,兰斯城主府邸。
“乔治,老伙计!可真是好久不见了——”大腹便便的兰斯城主奈德穿衣着华丽,笑着张臂迎接自己的老朋友。
几十年前,当他们并肩在墙外和魔物奋战时,这位兰斯城主还是个面容干净的精壮男子。如今褪下战甲的他连腰侧挂的佩剑都镶满了琳琅的珠宝,贵妇身上的香水更是代替了那些岁月里的鲜血气味,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他。
“奈德,好久不见。”两人寒暄间,舞会骤然开场。
伊尔用银质小叉子插起精致的茶点,注意到角落里海因斯的不耐与烦躁。
他穿着双排扣的白色衬衫,修长的西裤将他的腿勾勒得笔直。抱臂靠在圆柱上的男人发色漆黑,瞳孔深邃,他鼻梁高挺,嘴唇紧抿,笔挺的站姿有种奇特的气质,本有些意动的贵妇和小姐尝试着和他搭话,却在接受到他横扫过来的眼刀后立刻打消了念头。
看得出,噪杂的音乐和男男女女身上的香味让某人简直难以忍受。
伊尔幸灾乐祸。
就在这时。
“过来。”海因斯薄唇微动。
正吃着东西的伊尔腮帮鼓鼓,移开视线装作没看到。
海因斯:“……”
他顶着一头黑气正准备走过去,却看见一个穿得像是孔雀般花哨的男人向伊尔伸出了手。
“美丽的小姐,请问今晚我有幸与您共舞吗?”
伊尔看了眼眼前陌生的男性,眨眨眼,“可以啊。”
风铃和竖琴的演奏变得悠扬,舞池中央,一对翩然起舞的男女逐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穿着天蓝色绸缎裙的少女有着白蔷薇般美丽的容貌,她戴着蕾丝网纱的盘发套,优雅的舞动间一枚蓝色的水滴状宝石在她颈脖锁骨处晃动,一如她那双蔚蓝如海的动人眼眸。
“这是谁?”
“没听说过附近谁家有这么一位美丽的小姐……”
“您的舞姿十分优雅,我敢打赌王都的那些名门小姐都比不上你。”
伊尔听到舞伴毫不吝啬的赞美,只能干笑一声,那可真得感谢班纳以前抓着她学习这种社交舞,说这也是王室礼仪的一种。
一舞毕了,掌声雷动。
伊尔不经意地朝人群看去,却没有看到海因斯的身影。
觥筹交错将近午夜才结束。
噼啪——
盛放的烟花为舞会拉上了帷幕,兰斯城主以时间太晚为由盛情邀请军团今夜留宿于此。
正在阳台上仰望烟花的伊尔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一回头,亚当正神神秘秘地朝她招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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