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璧无言沉默,好半晌,伏在他肩头闷闷地“哦”了一声,眼睫缓缓扇动。
她又不明白他了,有什么好乐的?再是精明的男人,一喝醉酒也像个二傻子。
她虽不解,但却一向最善审时度势。既然他喜欢这出戏,往后就可以多说一说。都是旁人用滥的老本了,新意和心意都谈不上,无非是捏紧了鼻子来矫情捻酸。这样的话,她闭着眼睛都能诹出十来句不重样的。
“公主明鉴,本王此身,从此分明了罢?”
赵元韫抱拥住她,又亲又蹭,“怎么不说话?尔玉今日平白冤了本王的清名,可是心里悔愧,想要补偿一二?”
成璧心里正烦闷着,被他一扰,不免烦上加烦,手爪一伸,直往他脸上挠。
“没得补偿,我乏了,睡觉!”
“好个清心寡欲的小菩萨。”赵元韫笑,“劳烦菩萨施舍些香肉,本王实在忍不得了。”
“你……”
成璧咬唇,在他怀里挣扎推搡:“皇叔不是说要让尔玉禁闭叁天,眼下明明才两天半……”
“规矩不就是用来破的?人总不能被自己框死。”
他从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和她两个赤条条地滚到一处,从朱唇吻到脚趾,热度落遍周身,又从最紧密契合的那一处重新燃起炬火。
他在她身上反复求磨,却并不深入,只用性器顶端楔进贝肉半寸,沾了属于她的湿与热,再拔出来,触上蕊珠,研墨一般绕圈打转。
就这关头,他竟还顾得上要拿话审她,“琵琶和衣裳确有些叫人误会。那食盒子总没招惹你,怎么也一并摔了?”
“嗯……”
成璧蹙眉低吟,喘息着道:“……不是我,是狗啃的……”
“好,狗啃的。”赵元韫点点头,又笑问:“尔玉可知那食盒子是哪里来的?”
“象牙器皿……多御用内造,定是……定是皇叔从宫里顺手牵羊偷出来的……啊——”
“顺手牵羊,好词。”
“皇叔,不要碰……”
“尔玉不也是只被牵出来的小羊羔?”
心底咯噔一声响。成璧忽地睁开双眼,眸中神光渐暗渐冷。
“还有哪些家什惹了尔玉不快,本王一一解释就是。虽说全摔砸了最干净,可本王终究只是宗室远亲,家底不丰,还望公主下手时,嘶——”
是成璧扑了上去,狠狠咬住他的耳朵。
“悠着点儿……你就一点不心疼?”
“呸!”
成璧一仰头,吐出口含血的沫子,嗤道:“你要想上我就直接上,不用装得我俩感情很好一样的。”
“这是什么话?”赵元韫皱眉,捏住她的下颌左右看,“谁教你说的?读书读不通,耍刁倒是学得快。”
“呵。”
成璧轻笑,眼睛眯成两弯最娇蛮的月儿,下身使力夹吮住他,“就这东西最惹我不快,皇叔快些骟了罢!”
从前她在他面前不是这个性子,这一夜趁他吃醉了酒,有意宣泄似的,露出娇横的本性。娇少横多,全被蛮劲儿盖过去。可悲的是,这种宣泄竟也是在演,顺势展现出他期待她成为的那个样子,让他挑选。
她在那一刻真正想做的,其实是扯碎他的喉管,扯碎所有害过她的人的喉管,扑上去,大口喝血。
“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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