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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常平并没有把妻子带回家的打算,哪怕她很多次提出质疑,想在两个人开学前和他们多待些时日,但他每次都以各种借口搪塞。从八月到九月底,谢女士终于受不了了,和谢常平爆发了争吵。
谢常平给她切了水果,被她伸手打翻了:“我想见儿子,不想跟你在一块。”
谢常平用了和前几次相同的话:“过段日子。”
“过段日子他们就开学了,到时候都在外面住,我一年没准都见不到。”
“离家又不远,什么时候不能见。”
“谢常平!”谢女士腾得站了起来,“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为什么就我不能知道?你要逼我跟你吵架是不是?日子要过不下去就离婚,我自己一个人过,看谁还能管着我!”
谢常平赶紧放软了语气哄她,让她消气:“别老拿离婚说事,我不跟你离。”
谢女士翻了个身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到底还是嘴角上扬:“你说不离就不离,想得美!”
谢常平重新给水果削皮,递到她嘴边,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你说,不是故意瞒着你,你也别气了。”
“我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等我再想想,行吗?”他用商量的口吻。
谢女士一口咬住水果,哼哼道:“懒得和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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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各大院校陆续开学。
宋肖后天要走,东西不用他买,家里都买齐了,就差他一个人而已。他跟他妈说晚点回家,宋母想说什么,但在对上他语气的那一刻选择默默地把话咽回肚子里,最后只说:“别玩太疯了,记得回家。”
他嗯了声,压根没往心里去。
他从酒吧里出来,喝多了酒,对着电线杆自言自语,说气了,又使劲踹了一脚。
随着他这一脚落下,前后不到一分钟,就变天下起了雷阵雨。
他低骂一声,没躲雨,反而沿着一个方向有目的地往前走。
他的确要做一件事,在他心底打了无数遍退堂鼓以后,他意识到,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也不需要她答应,那个天下第一蠢女人,蠢到爆炸无药可救,他也够蠢,否则怎么会对她动了心思。
她就,脸好看了一点点吧。但智商和脸成了反比,打游戏菜得一批,因为她,他一个月掉两个段位。但一对上她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他就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了。
宋肖觉得自己挺花心的,舍不得骂她不过是怜香惜玉。他一向不会对好看的女孩恶语相向,即便对方很烦。这种怜香惜玉没持续多久,他渐渐从里面品出了一股变了质的味道。
他好像…看上一个母老虎了。这可太惊悚了,更要命的是,还被她看了出来,明明…他表现得也不太明显。
她眼睛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每次都跟要了他命似的!
他恶狠狠地想,待会见了她,一定要找回自己男人的面子,最好让她认输求饶,说宋哥哥,我错了。
草,他他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不会也被谢家那两个传染了吧?光是想一下那种可能,他就打了个寒颤。
他可不是变态。
他眼花缭乱地,对着一棵树喊:“方理想方理想……你这个混蛋,必须得对小爷好点,我都这么向着你了。”
他过年还给她送饺子呢。
她不对他好对谁好?要是敢对别的男人,他,他就把那个男人命根子给剁了,让他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他又噗嗤笑了出来。
有路过的小孩指着他,懵懂着一张脸,觉得他好好笑:“哥哥,你是傻逼吗?”
宋肖立马收了笑,严肃着脸:“我是天下第二大傻逼,你要不想被我吃了,就离我远点。”
小孩一点都不怕:“那谁是第一大傻逼呢?”
他神秘兮兮地摇摇手指,告诉小孩:“不可说。”
第一大傻逼,是个秘密。只有哥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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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超市门口犹豫了会,手放在门上,心想要不要敲门,如果不敲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没礼貌了?转念一想,他需要礼貌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吗?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犹犹豫豫的了。
他略一顿,轻轻扣了扣门:“方理想,你睡了没?”
她家门一点都不隔音,还漏缝,一到冬天屋里不生暖气冷得跟冰窖似的。
他不禁思维发散,她不会给冻死了吧?但这好像是夏天…
她说:“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然后就没动静了。
宋肖又敲了敲门:“方理想。”
“方理想…”
“你还在就理理我。”
话落,一个东西从里面砸到了门上:“你滚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宋肖垂下了眼睛,情绪低落:“那好,你早点睡。”
他只走到第三个台阶,便再也挪不开步子,然后坐下,给自己点了支烟,安安静静地抽。
过了会,他听见屋里细细小小的啜泣声。她以为他走了,才敢放出声音。
烟还在他嘴里叼着,他直接扔地上抬脚踩灭,这次直接把门踹开了。
原来根本就没锁。
屋里的一片混乱让他顿时心惊肉跳,方理想缩在墙角里,眼里蓄满了泪,她身前是一把沾血的刀,一个男人躺在她脚边一动不动,满地都是血。
“宋肖…”
她喉咙哽咽:“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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