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的态度很不一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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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向载抿了抿唇,看着文年在花圃边缘努力维持直线的背影,插在口袋里的手指紧紧捏着菸,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层薄薄的汗。

到家,进门,放下购物袋,文年坐在沙发上示意邵向载过来,「擦药?」

「好。」邵向载点头,走去把那瓶新买的碘酒翻出来递给他。

邵丘岳对他哥脸上的伤也很在意,跑腿拿来医药箱后就一直待在旁边看,左一句痛不痛右一句刺不刺,邵向载都答了,但是一旦问到为什么受伤时,就会明显的顾左右而言他。

邵丘岳还小,没怎么注意,稀哩糊涂就混过去了。但文年不同,听出来他不是很想提,上完药后依然什么也没问。

把棉花棒扔进垃圾桶,「还有哪里有伤吗?」

「没了。」邵向载悄悄拉开两人因为擦药而过于靠近的距离,动了动肩膀。

刚才邵丘岳拿来药箱文年就接了过去,邵向载鬼使神差的也没提要自己来,「谢谢。」

文年勾勾嘴角,边收拾边提醒:「下次小心点。现在少说点话吧,能不动就不动。」

邵向载「嗯」了声,邵丘岳站在他身边,十分关心,「哥哥你这样等一下还能吃饭吗?嘴巴会不会张不开啊?」

「不会,」邵向载拍拍他的头,「瞎操心。」

文年进厨房了,邵向载在客厅待了一会儿也走了过去。看到他,文年指着砧板说:「你来负责炒一个菜吧。」

「叔叔让我检验一下你的成果。」大概也是怕邵向载真的煮了什么没办法入口的东西,先让文年纠正一下,好过之后吃到肚痛。

邵向载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可能是不满他爸不相信他能无师自通。但也没说什么,捲起袖子走到灶台前,接过文年递来的围裙往脖子上一套,看起来倒是挺有架势。

「你做,就当我不在。」文年从外面搬来一把椅子,贴着墙角坐下,「要炒的青菜我都切好了。」

今天的菜单是炒高丽菜,非常基本了,邵向载一边弄,文年一边注意着火候,太大的时候会提醒,除此之外就跟他说的一样,与空气融为一体。

「哥哥这是你炒得对不对?」吃饭时邵丘岳指着那微微有些烧焦的高丽菜,夹了一口放进嘴里,竖起一根大拇指,「有进步!」

听这豪爽的发言。

文年笑了一声也吃了几口,邵向载看了看他们二人,谦虚的頷首,接受了。

晚上洗完澡,文年和文母通了几分鐘电话,刚刚掛下,邵向载就光着上半身进了房间,文年一眼就看见他后肩接近肩颊骨附近有一大块黑色的瘀青。

「你肩上怎么了?」

邵向载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反手在他说的位置按了一下,这才皱了皱眉,「好像是青了。」

文年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过去凑近观察了一下,「正常做事不痛?」

邵向载摇头,文年叹了口气让他去拿药酒。

「你也是神奇,都这样竟然还不痛。」背上的伤邵向载自己不好弄,文年让他趴在床上,倒了些药酒在手上,搓热后缓缓按住那处瘀青。

邵向载没说话,明明文年的手是热的,但他还是抖了一下,文年以为他痛,力道更轻了。

这事说来也巧,文年碰到邵母后,邵向载赶着也碰上了,以前半年也见不上一面,这次才短短几个月就见了三次。心想着眼不见为净,心里却烦躁的很,这时刚好有个朋友打电话来说在外面被人欺负了,邵向载就去陪着充了个数,叼着菸抄了根路边的铁棍,因为心情欠佳倒真有些混混的意思。

然而没想到这次事情捅的太大,竟然真的打起来了,邵向载身手并不差,但碍于对方人多,还是不免掛了彩。

不过,当他趴在这时,心底还是有个声音告诉他,那一棍没白挨。

「好了。」文年给他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腿也差不多跪麻了,在他没受伤的地方拍了两下,一骨碌滚到了床里侧躺着。

邵向载侧趴着,脸面向文年,在和对方对上视线时,文年似乎看见他眼里有碎光在闪动,还没瞧真切便转瞬即逝。

「谢谢。」邵向载说。

「不谢。」文年吐出一口气,一鼓作气坐起来去厕所洗了手又走回来躺下,以手背覆眼,没了动作。

邵向载起身把衣服穿上,顺手关小了檯灯,轻轻移靠到床头,安静地滑起了手机。

这一滑他才发现自己下个星期要生日了,薛绅传讯息来说打算约几个朋友给他出去过,让他记得问文年要不要一起,邵向载原本以为文年会答应,但没想到隔天早上问他的时候,文年竟然说他那天要家教,而且没办法请假。

这也导致生日当天朋友们都觉得邵向载好像有些闷闷的,然而问他又不说,还是最后一伙人解散后薛绅和他一起回家,才猜出是不是和文年有关。

「兄弟,其实我之前就想说了,你不觉得你对小年……的态度跟我们一般人比有点不太一样吗?」

邵向载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他对文年过于在意了,但他从没仔细去想过是怎么一回事。薛绅看他不说话,便也不多提,点到为止,剩下来的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想明白吧。

邵向载到家时文年还没回来,接了通邵父的电话,又督促邵丘岳写完作业,邵向载才起身回房,一开门,入眼便是书桌上一卷图画一样的卷轴以及一张放在旁边的卡片。

邵向载出门时还没有这些东西,那就一定是文年等他出门后放的了。

天蓝色的卡片只写了几行字,最后用粗体加粗了个「生日快乐」。

邵向载看完卡片才去开那个卷轴,展开前他还以为是卷画,打开后才发现那是幅可以贴在墙上的世界地图。

前一阵子文年和邵向载聊天,无意间知道了他竟然还有个出门走走的愿望,便决定送他这个礼物,去完一个地方就可以用硬币刮去上面的漆,纪念意义十足。

邵向载看着他的生日礼物,目光幽深。

期末来临。

由于课业、学生会挤在一起,有时晚上文年会回的比较晚,这时,在经过将近一个月的练习,终于可以在厨房独挡一面的邵向载,便会偶尔掌杓一顿晚餐。

夏天他也不缺觉,早上为了让文年可以睡久一点,起来运动时也会顺便从外面带早餐回来。

这学期的最后两个星期就在读书、吃饭、睡觉中这么过了。

暑假开始了。

放暑假的第一天,文年全部的家教都暂停了,邵丘岳间不下来,想起心心念念的桃子树还没个影子,便求着哥哥们带他出去找树,邵向载没答应,但还是叫了薛绅来家里帮忙砍树。

「誒!小年你过来一点!等一下树要往你那边倒了!」薛绅站在树下朝不远处以掌搭眉,看着树顶的文年招手喊道。

「来了。」文年往他那走了几步,又喊了在一旁看热闹的邵丘岳,两人一起蹲在旁边,看大树倾倒的过程。

邵向载拿着电锯站在梯子上,往院子正中间推了一下只剩一层树皮连接的龙眼树,树干嘎吱了几声,砰一下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及树叶。

「这还不好搬呢,太重了,」薛绅走过去掂了一下重量,「要再锯个几截。」

「这根也要挖掉。」邵向载从梯子上走下来,踹了踹现在只到他小腿一半高度的树根,「一天弄不完。」

「我看也是。」薛绅蹲在被锯下来的树干旁,摸了摸下巴,「那我明天还来吗?」

「再说吧。」邵向载说,提着电锯走到树干旁开始锯了起来,薛绅跟文年则把他锯好的木段及树枝,送到隔壁上次送他们木料的邻居木工家。

邵丘岳跟在他们身后跑来跑去,偶尔拖几根小的树枝,玩的不亦乐乎,虽然不算帮了什么忙,倒也自得其乐。

好不容易忙完,已经是下午了,四个人坐在榕树下的木桌椅乘凉,薛绅端着一杯凉水说起他们家的生意,文年表示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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