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风的语调还是很平静,明明最后那些话令人惊吓又痛心,却企图用「没关係,她已经活过来了,所以会好起来的。」的这种应该会发生的过程敷衍带过,但四人亲眼见到郑郁方才的「死过又活回来」,一点安心的感觉都没有,心中只充满无限惆悵。说实话,怜风也劝过郑郁好多年了,但哪一次她有听呢?
走出船舱,凉冰下意识伸手遮挡阳光,这瞬间的光亮温暖,却突然有种无法真正呼吸的窒息感,好像所有的尘雾都还没散去,太阳仍旧照它一年四季,每天运行的规律而走,不管世界宇宙怎么变,它还是唯一的那一个真理-正义。
踏上陆地,蔷薇搀扶凉冰,她们一同踩上码头的土地相视而笑,好似她们是已经结婚二、三十年的夫妻。不过另一个无奈很快就来了,几乎等于是自己兄长的小伦,没想到他也来了,穿整齐的警察制服,戴着警帽,只经过一夜,彷彿多了好几岁,以前看都不觉得好看的鬍渣,在今天早晨的微光之下,显得成熟又帅气,但也多了那难以名状的孤寂与落寞。
「小伦……」
苏马丽被銬上手銬,两隻手被刑警抓着,此刻悽惨的模样走过小伦的身边,原本试图像过去一样微笑面对他,但他马上发现自己再也做不到了,因为小伦一句话都没说,在他面前拿下左手的戒指,丢向苏马丽的脸。匡噹-戒指落地的声响是世上最重的徒刑。
「押走!」
苏马丽痛哭流涕被押上警车,小伦站在原地,等警车的车门关上,他紧紧握住的拳头才松开。小伦深吸一口,走向四人。
「小伦,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苏马丽辩护。」蔷薇好心,因为苏马丽在最关键的时刻良心发现,助她们逮到华燁。
「不用,蔷薇,他的未婚夫已经死在昨晚的病床上了。因果报应,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看得出小伦说这些话的眼睛是模糊的,他爱人的罪刑,他自己审判了-同生共死。今天的葛小伦……警帽上的警徽被光照亮,他对四人敬礼,同时,也给远方地平线的光明一道眼泪,转身离去。谁都说不出安慰,因为在这时候说安慰太多馀了,只会显得更可怜。
「怜风长官,郑郁她……」
「她怎么了?」
「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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