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等人许久未见归来,嘉禾刚要派人去找,李嬷嬷焦急地走了进来,未曾行礼便直接抓住嘉禾的手,眼中热泪流下,嘉禾不明状况,“嬷嬷别急,有话慢慢说。”
李嬷嬷激动道:“小姐兴许想不到今日在街上,我遇到了谁?”
嘉禾道:“难道是嬷嬷的旧识?”
“是小九,是小九啊!”
嘉禾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颤了颤,小九是哥哥身边的书童,当年哥哥在历山书院的后山上被人推下山崖,小九也跟着一起不知所踪,如今竟然有了消息吗?
当初并非没有怀疑过小九,可当初在山崖下找到哥哥时,他胸口中箭,而小九是家生奴仆,并不会武功。
嘉禾忙道:“小九现在在哪儿,嬷嬷快带我去,我有好些话要问他!”
李嬷嬷却有些吞吞吐吐,叹了口气,带着嘉禾去了后院马厩里,嘉禾看着眼前衣衫褴褛,捧着破碗狼吞虎咽的乞丐,一时愣住,“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若不是从面容上还可辨认的出,嘉禾简直不能相信。
李嬷嬷走进,那乞丐生怕有人来抢夺食物,连连后退。李嬷嬷回头看向嘉禾,“今日出门,瞧见一个乞丐因为偷了一个肉包子被人打的死去活来,我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些,便替他付了几枚铜钱,让人饶了他。可他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我才觉得眼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小九!可我把他从后门带回来,他怎么也不肯进这后院,无奈只能把他扔在这边,谁知他自己钻进马厩不肯出来!”
嘉禾让人带小九去梳洗,过了一个时辰,小九被几个人拖着进来,总算是比方才干净许多,只是不知他经历了什么,眼神中充满恐惧,在地上不断退后,口中念念有词道:“别杀我,别杀我……”
嘉禾心头一震,忙让人请郎中过来,郎中为小九看过之后,摇了摇头,“此人受惊吓过度,神志失常,怕是难以回到从前了,只不过倒是可以用银针刺穴,试上一试,说不定能记起些什么。”
嘉禾有些沮丧,哥哥当初在书院后山坠崖而亡,只因找不到凶手,便一直让那真凶逍遥法外,母亲伤心之下,抑郁成疾,没两年也跟着去了。她们一家的痛苦,皆来自于那真凶,她曾起誓,定要找出那人,报仇雪恨!
而小九在郎中的诊治下,病情渐渐有了些起色,只是言语失伦,人也半疯半癫,“青龙……青龙……”
嘉禾一步步追问,“什么青龙?”
“胸口,胸口有青龙……”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九抱着头,口中不住道:“他杀了公子,还要杀我……我要逃,我要逃……”
小九彻底失控,疯狂起来还会咬人,李嬷嬷让人把他先关了起来。
能够接近哥哥的,必定是哥哥在书院中熟悉之人,也许是敌,也许是友。可当初却什么也没有查到,难道是有人故意掩盖了真相?
嘉禾想求李翃帮她,可听说皇帝要考察几位皇子的学业,这些日子李翃一直在宫里,不曾出来。几日后嘉禾接了一封信,信上邀嘉禾去上次那处客栈相聚,字迹是李翃的。
嘉禾没有多想,她正要找他,但又怕嬷嬷知道以后会说给舅母,便打发李嬷嬷带人出城采买些东西,她一人出了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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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府,旁人在高风耳旁说了些什么,他满意地拍了拍那人肩膀,“做的好,事成之后本公子定有重赏!”说罢,他转身便要出门,却正巧与迎面而来的高太师遇见。
高风立刻作出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态,道:“父亲。”
高太师“嗯”了一声,倒是他身旁的人仔细打量了高风,而后道:“高公子果然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高风向那人看去,只见他一身道士打扮,疑惑地看向高太师,“父亲,这是……”
高太师淡淡道:“这是函阳真人,为父和函阳真人还有要事商议,你先退下吧。”
“且慢”。函阳真人道:“太师,贫道有话直言,贫道方才观公子面相,印堂色黑,怕是会有祸患上身。”
高风根本不信这等言论,但碍于高太师在场,不便发作,高太师却是有些上心,警告道:“莫要去外面胡作非为,好好在府中修身养性!”
高太师言罢便引函阳真人往书房而去,高风嗤笑一声,“什么狗屁道士,也亏得父亲信他。”
随从却在一旁小声道:“公子不知,最近皇上不知怎么,开始沉迷修仙问道,各家都开始往宫里进献得道之人,大人也不例外。而且听闻这函阳真人手中有一本抱朴子炼丹的秘籍,更是深谙此术。公子,方才那函阳真人说的……”
高风完全不放在心上,“修身养性?本公子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须及时行乐也,走!”
嘉禾走到上次来的那家客栈雅间门前,却突然觉得身后仿佛有人跟着自己,她蓦地转过身去,却并无异常,她轻轻推开门,有一人背对而立,可李翃的背影她太熟悉了,那人绝不是李翃,嘉禾心头突地一跳,意识到自己怕是被人设计了,转身快步出门去,门外却进来两人,拿刀抵着她。
那人转过头来,笑了笑,“萧姑娘这么怕我做什么,本公子只是想跟姑娘亲近亲近。”
嘉禾被他们制住,眼睁睁见他们把雅间的门合上,嘉禾强作镇定,“我与睿王相约在此,高公子就不怕睿王过来之后,难以收场吗?”
高风听到李翃的名字一脸不屑,而后笑道:“你的睿王殿下现在还在宫中呢,那封信是本公子专门找人仿了他的笔迹所写,只不过,过了今日,恐怕你便不会再这样心心念念你的睿王殿下了。”
嘉禾怒目而视,“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忘了,我舅父是夏朝大将军,你若是敢轻举妄动,后果可是能承担得起的?”
“可本公子最喜欢的就是欺男霸女。”
高风走了过来,伸出手去想抚触她的脸,嘉禾偏过头去,高风摇头叹息道:“本公子最讨厌用强了,可你偏偏这副倔强性子,床笫之间定然无趣。”高风而后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来,“还好本公子早有准备!”
一炷香前,恒安王府,李思归昨夜宫宴上饮酒过多,胃中不适,一夜未曾安枕,白日里服了安神茶,快到黄昏时才醒,魏延立刻禀报道:“萧姑娘独自一人出府,似乎是去了上次那家客栈!”
李思归着了白色中衣坐于榻上,面色有些苍白,皱着眉头道:“去见李翃了吗?”
魏延有些犹豫,“听闻睿王还在宫中未曾出去,不知……”
李思归心头一凛,“高风那里如何?”
魏延道:“属下这就去问。”他刚出门,便听手下来报,说是高风往那所客栈而去。
李思归听完魏延禀报,立刻起身,罩上黑色外衫,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袖口系紧,俨然一身夜行打扮,魏延紧随其后。
客栈里,高风将掺了迷情散的茶强行灌到嘉禾口中,逼迫她咽下,得意道:“这药还是我从皇城最大的秦楼楚馆里得来,说是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清倌梳笼之用。”
嘉禾慢慢察觉自己失了力气,满身疲惫,身上却觉热的厉害,脸色如同煮熟的虾子,高风见药效发挥如此之快,吩咐其他人放开嘉禾,出去守着。嘉禾失了束缚,歪在他怀里,高风连忙将人抱起,转到屏风后,将人放在榻上。
高风居高临下地看着榻上喘息着的嘉禾,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袍,口中道:“李翃啊李翃,如今本公子便在你们幽会的房中占有你的女人。”
嘉禾将下唇咬出血,维持最后一丝清明,朦胧中看着那人将手放在自己腰间,正解着自己的衣带,嘉禾艰难伸出手去,意图阻止那人,“住……手……”
高风却突然失了耐心,将嘉禾腰间束带扯下,衣衫随即向两边分开,他将人扣在榻上,将自己衣服脱得只剩一条亵裤,嘉禾挣扎间指甲划破了他的脸,高风恼怒,将嘉禾手腕捏的生疼,嘉禾却突然看清了他赤/裸的上身,在他的胸口上,那苍龙刺青,分外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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