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突然有人在我身后问道。
他出现的悄无声息,我听到他独特的声音心跳又错了一拍,朝前倾的身体一个重心不稳我本来还想挣扎着自己稳住身体,但一想到他在身后,便放任自己往前栽了过去。
果然,腰间出现了一条有力的手臂,将我拉了回来。
“我只是在想这幅画是真是假。”我扶着他的手臂站稳又很快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下午好,吸血鬼先生。”
“里瑟尔森。”
“何诗久。”
“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诗久。”里瑟尔森很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我想为一位女士挑选一件礼物,希望你能帮我参考一下。”
一面是我不感兴趣的画展,一面是我感兴趣的男人,对于这样的提议我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我坐上了里瑟尔森的车,车前座坐着司机和上次见过的西装男,西装男应该是里瑟尔森的秘书。我编了个借口跟联合会的人说我先走了,但又留了个心眼,约了几个和我比较熟的人明天一起吃brunch。
里瑟尔森一路上和我聊着我这段异国生活,距离不近不远,就像一位亲切的长辈。
车开到了一家珠宝店,店里陈列着各色的宝石。我们一进店,所有店员都动了起来,他们就在门口挂了close的牌子,又端来了甜点和饮品,将我们引到了VIP室。
我在路过柜台时偷偷地瞄了一眼有价格的首饰的售价,心里默默打消了里瑟尔森是要送我礼物的妄想,老老实实把自己摆在了腿部挂件的位置上,安静地吃着小甜品喝着鲜榨果汁。
店长一连喊模特为里瑟尔森展示了十几套珠宝首饰,但他好像都不是很感兴趣。
“你觉得哪套好呢?”里瑟尔森突然问道。
店员的目光突然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赶紧把嘴里的蛋糕咽了下去,“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里瑟尔森递给了我一杯饮料,“华人,五十多岁,也经常穿着旗袍。”
我闻到饮料有淡淡的酒味,谨慎地抿了一小口。有点猜到他对我另眼相看的原因了,大概就是因为我那天穿了旗袍,又写了毛笔字,一副很符合刻板印象的传统华人的样子。
这个原因也不错,我心里轻松了一些,总比什么不靠谱的一见钟情要好一些。
“那这样的话,翡翠或者珍珠可能会和旗袍更配一些。”我说完心虚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店员,好在他们职业素养不错,脸上除了恭敬看不出什么其他的神色。
里瑟尔森略微一颌首,从一旁镶满水钻造型浮夸的纸巾盒里抽出了一张餐巾纸,“别动。”他扶住我的后脑勺,动作轻柔地擦掉了我嘴边的奶油。
我呆呆地看着他那张艺术品般地脸在我眼前渐渐放大,然后慢慢离去。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们会接吻。不是他吻我就是我抗拒不了他如有似无地诱惑吻上去。这么想着,我的脸上就迸发出惊人的热度。
他轻轻笑了一声,“晚上吃淮扬菜可以吗?”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中英夹杂的句子,但动作先于思想,应了下来。
餐馆不在唐人街,是远离市中心的地方,这里有足够多的空间造一个九曲回廊式的园林式庭院,我看着满院的荷花还以为回到了国内。这里的菜品也不错,淮扬菜做得还算正宗,清爽微甜。
和里瑟尔森聊天也很愉快,他和我聊天应该是降维式的,他的阅历和学识和容易就让我心生钦佩,虽然年长但不说教,也很喜欢听我说一些新奇的事物。
总而言之,算得上一个“wonderful dinner”。吃完饭,他送我回了我暂时租着的公寓。
“我可以邀请你作为我的女伴去参加一个华人家庭的私人聚会吗?”在我下车前,里瑟尔森对我说道。
我闻着车里淡淡的有些冷冽的木质香味,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我仿佛又看见了我眼前出现了两个选项,一旦选择其中一个,我人生的走向又会因为蝴蝶效应产生巨大的改变。
“是很重要的聚会吗?”
“对于我来说很重要。”里瑟尔森身体像我这边倾斜了一点,将我散落的头发别到我的耳后,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与我有近距离的身体接触,“你只需要玩得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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