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何辜》。”
“这就是那本书的名字?”
李裁景从冗长的故事中脱身,就连胆大如她,听了那个故事,都会觉得毛骨悚然。残害他人的人,终究被反杀。分明听上去应该是个很解气的故事,但书名和父亲虐待儿子的开头,让人不忍卒读。
“是的,是我自己翻译过来的中文。”碧泞淡淡叹了口气,“于是后来,小垣就在藏书楼里没日没夜地改编那个故事,讲述了二男争一女,一个男的被另一个陷害进监狱,却在得知孩子是监狱里的男人后,每天家暴老婆孩子,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恐吓信,信里只写了一句话,‘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他以为是监狱里的男人在报复他,于是变本加厉地虐待儿子,此时女人也像盖娅再度怀孕了,这次男人确信这个孩子是他的。但他没能看到孩子出生,他在女人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就离奇死亡,害死他的人就是他的妻子。妻子的作案手法……总之也很可怖,但这个故事的结尾是,妻子并没有怀孕,她用假的验孕单欺骗了男人,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听说两年前陆淇蓝收到的两封恐吓信,第一封信被塞进一个被扎得满身是针的娃娃肚子里,写的就是那句‘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李裁景也是后来听程戬说的,当年第一封信被发现的时候,是在碧泞家,本是碧泞闺房,后来陆淇蓝住的房间里,外交大院戒备森严,却没有人查到那个礼物盒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虽然第一封信出现时,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这件事跟碧泞有关,但陆淇蓝之所以会怀疑到碧泞身上,是因为碧泞是唯一一个知道如何走后院一条没有监控的路进入阮家的人。
直到第二封信出现,一个死婴的照片背后,贴了碧泞的验孕单。
且不论当时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碧泞做的,但是她的母亲岑沭,曾看过碧泞翻译的今川孝垣改写的小说,她瞬间就将所有的事情联想在了一起,尽管难以置信,但所有的证据都摆明,这些事跟碧泞脱不了干系。她打电话质问女儿时,本以为女儿至少会有所忏悔,殊不知得到的是全盘否认。如果这些事真的是碧泞做的,那么岑沭作为母亲,无论如何也会包庇自己的亲生女儿,替她瞒下这件事。可是碧泞却对岑沭说,她根本不知事情的原委。
岑沭便对碧泞失望了。
在她看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的孩子,欺骗了她。
对于碧泞来说,事发后她确实产生过一些猜测,也想过要与陆淇蓝对质,但无论哪一种选择,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了,她最终还是选择顺从和程戬离婚的结局。
因为她不敢戳破真相。
她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她无法承担这后果。
“裁景,我可以见一见那个伤了程戬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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