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够了!”
“啪”的一声,田二叔反手一个巴掌打在田二婶的脸上。
打得田二婶原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捂着脸跌坐到地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你是不是背着我对橙橙他们做了什么事?是不是又克扣多多的粮票了?我一直都说要对他们好点,都是自家孩子,不能厚此薄彼,你是不是趁着我不注意又刻薄他们了?”
田二婶:“我……”
田二叔狠狠瞪她:“你闭嘴,什么都不用再说了,再多说一句我就跟你离婚!”都什么关头了,还有没有点眼力劲?
田二叔转头一脸愧疚对田橙橙说:“橙橙,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进去说清楚就是了,站在大门口闹也不好看是不是?你二婶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回头我说她,或者把她赶出去也行,我们进去再说。”
韩云长和韩荣祖一人靠在一边大门纹丝不动,田多多带着几个孩子挽着手堵在中间,也一动不动。
“啪啪啪”田橙橙给他们鼓掌。
“好看好看,这一出应该叫大龙凤还是唱双簧?二叔,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进去收拾东西的,这里都没有傻子,你一定要演戏我们也乐意看戏,但是今天你搬得搬,不搬也得搬!思思,麻烦你给黄爷爷打个电话,就说我从乡下带了些特产,让他请几位有空的兵哥哥过来吃顿饭,所以二叔,亲戚一场,以后欢迎你们来我们家做客,但进屋之前必须事先征得屋主的同意,千万别擅闯民宅哦,罪名不小的。”
本来田橙橙也没打算做这么绝,以为起码得周旋一阵子才能拿回房子,但是田二叔这人吧,你给他时间指不定还会想出什么阴招来,倒不是她怕,她只是嫌麻烦,干脆一步到位做绝断了他的念想,让他彻底无利可图,明白自己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他才不会浪费精力。
黄忆思笑着道:“放心,我出门前都跟他们说好了,他们一会直接过来吃晚饭,正好我两个叔叔都有空,他们知道你和韩云长同学考了省状元,都要带着弟弟妹妹过来讨教学习方法呢。”
田二叔大吃一惊,考了省状元?什么省状元?他怎么不知道?
田橙橙笑眯眯点头:“好的呀,我和云长哥哥最会学习了,到时候我们教他们。”
大家伙一听懊恼极了,纷纷拍自己的额头,对呀,城隍庙就在眼前,居然忘了给自己求支好签。
“来来来,沾喜气咯。”大家伙一个劲往前挤,瞬间就把什么田二叔田二婶挤到身后去。
“你们四位都是大学生,能不能顺便也教教我们家孩子学习方法?”
“橙橙啊,要是我们杏花胡同以后多出几个大学生,说出去多有面子是不是?”
“哪里还用得着以后?咱们和两位状元当邻居,现在说出去就很有面子啦!”
“对对对,我们家豆豆以前跟多多还是同学呢,我记得他说过多多学习也挺好的,你们家人的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一个比一个聪明,我知道你们上大学没那么多时间,让多多带一带我们家豆豆也成的。”
“是是是,我们家弯弯和多多也是同学。也带一带我们就弯弯……”
……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黄忆思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最后别说田二叔田二婶了,连黄忆思都差点挤不进门去。
大家伙都不用田橙橙多说,一二三直接帮着把田二叔一家的家当往外搬。
田橙橙不稀罕田二叔一家用过的东西,什么被褥衣服锅碗瓢盆沙发木床……能搬得动的东西,田橙橙全部指挥大家伙往外搬,连收音机电风扇这些好东西也没打算昧下。
街坊邻居都替她心痛。
“橙橙啊,这里好些好东西都是你爷爷奶奶在的时候置办的,给他们也太可惜了吧?”
“对啊橙橙,那个收音机我记得是来佬货【注:进口商品】,你爷爷花了大价钱置办的。”
“还有这张沙发,是你奶奶找了雕工最好的师傅做的,你真的舍得就这样给他们啊?”
田橙橙是真的不稀罕这些旧东西,收音机很快就会被淘汰,那张沙发就是普通的好木材,不是什么黄花梨檀香木这些名贵木材,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她那张梨花木床底下的地窖藏着呢,当然,这些她自己知道就好,不可能往外说。
田橙橙叹了口气:“怎么说也是我爷爷的亲骨肉,房子是我奶奶的,给不了他们,怎么说他们也照顾了我们姐弟多年,这些东西就让他们拿走吧。”
瞧这话说得,谁听了不得夸一句高义呢?
大家都纷纷夸田橙橙厚道,有良心,田二叔一家对他们姐弟这么不好,她居然还拿他们当亲人,对他们那么好,真是个好孩子啊。
田橙橙都懒得吐槽,原来你们也知道田二叔一家对我们不好呀,以前怎么就没想起来要帮我们说句公道话,讨伐一下田二叔一家呢?
不过这点上田橙橙还是拎得很清楚,首先她不是原主,更不能道德绑架,街坊邻居要是帮忙是人情是道义,不帮也是人之常情,自然不能因为这样就去怨恨他们。
就这样,田二叔一家外出上个班的功夫,被田橙橙打了个措手不及,莫名其妙的被赶出了家门。
不幸中的万幸是,田橙橙年纪小不识货,雕工上好的沙发,电风扇收音机大挂钟,被他隐藏在普通碗碟里的古董青花瓷她居然全套给了他,另外还有好些他藏了好多年的宝贝田橙橙一一给他搬了出来,连粮票和钱都一分不要,所有能移动的东西她全部都清了出来,就差挖地三尺把家掏空。
现在的杏花胡同八十八号就是一个空房子,里面真的干干净净啥都没有。
她还拿着个账本记账,连一双臭袜子一对夜壶这样的小东西都一一记上,找几个德高望重的街坊签字见证,再让田二叔画押签收。
等田二叔签完字还笑眯眯地说:“二叔,除了我和多多房间的床,其他东西全部都给你了,连一粒米都不剩,你要不要再进去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你以后可不能说我昧下你东西啊,各位街坊可都是见证人,以后这个房子跟你们没有关系了。”
一大爷都听不下去了:“大家伙都看着呢,差点连墙皮和树根都挖走了,谁还敢说里面还有他们的东西?”
一大妈说:“是啊田老二,看不出来啊,这些年你们可攒下不少家当呢。”
另一大妈说:“可不是嘛,我看好些东西还是橙橙的爷爷奶奶留下来的好东西呢,橙橙这孩子厚道,念你照顾多年都给了你们,我看着都可惜。”
大爷说:“总之吧,算分家也好割席也罢,你们之间是两清了。”
田二婶肿着半边脸,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听到“两清”才跳起来说:“什么两清?这些破烂值个屁钱,房子,房子是我们的!我们要房子!”
大爷都懒得说话了,大妈忍不住:“可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白住这么多年还真当房子是你的呀?都说多少次了,房子是橙橙奶奶的嫁妆,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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