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不是回闻澜院歇息了?”夏明路过书房,突然发现房内亮起了幽光。他本疑心是窃取情报的细作,进入房中才发现是齐王坐在书桌旁。桌上摊开的,正是赵彬因南征一事拿到的军事布防图。
房内只点了一盏灯,幽暗的烛火落在齐王的脸上,影影绰绰,看得不甚分明。他笑了笑,“过两日便要南下,方才想到些事情,就突然过来了。”
夏明觉得今日的殿下分外客气。而且殿下从闻澜院过来,夏河竟也没有跟着。可是他仔细看了看,分明是殿下熟悉的面孔和嗓音,大概是夜深了他有些头晕吧。
夏明忍不住,还是试探着问:“殿下,不知夏河为何没有跟着?”
齐王睨了他一眼,语气凉薄,“本王有事吩咐他去办了。你若是无事,便离开吧。”
这回倒是有几分殿下平日里冷淡的样子了。夏明暗自自嘲,难得殿下和颜悦色几分,他反倒不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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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齐王南下,主人可要去看看?”子颜边说着,边把写好的书信妥帖封印好。
“本宫为何要凑这种热闹。”公主摆弄着天蓝釉刻花鹅颈瓶中的木槿花,随意回答道。
子颜将信交给倚荷楼的线人。肩上一直以来的重担终于落下,他却开心不起来。“如今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主人准备何日启程回家?”
“这件事啊,本宫改主意了。”琼华修剪掉几个碍眼的枝丫,露出洒脱又张扬的笑容。“世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非要留在这棋局中央好好观察一番。”
子颜皱了皱眉,难得不赞同她,“但这毕竟是在大赵,若是让有心人发现了您的身份……” lαγùsんùщù.χγ⒵(layushuwu.xyz)
“不是还有你吗?你会一生一世地保护着我不是吗?再说了,你难道就不想亲眼看看,我是如何搅乱这大赵的朝堂吗?”
琼华走到子颜身边,亲昵地勾了勾他的小指,“善恶终有报,你不想亲眼目睹一下吗?”
她没说的是,她想要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回北陵。成王败寇,纵是她最终计策失败,她同他还能多几月的相处时光。但若是现在启程回宫,只怕是从她踏入宫门的一刹那,便要同子颜天各一方了。
那日父皇恨铁不成霜的话语犹在耳边,她这次不想再去冒险了。
“咔嚓”,琼华又剪掉了一枝突兀的杂枝。便从最简单的开刀吧。
“秋水,之前那些证据和人都准备好,好戏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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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此时天色尚早,还未有人察觉到这京城中弥漫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大理寺外一早就有人在等待着。
大理寺少卿的马车稳稳当当在路上行驶着,突然从街旁扑来一个人影。时间尚早,少卿尚在马车中假寐,便听见外面的车夫呵斥道:“大胆刁民,竟敢拦少卿大人的马车。”
马车外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官老爷大人,草民有要案要报。”
少卿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大理寺外时常会出现几个来告状的百姓,搅得官员不堪其扰。有时他会很同情京兆府,那边的衙门前天天都围着上京告状的人群,轰也轰不走。
他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吩咐车夫:“同她说有事去京兆府衙门,大理寺不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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