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速则不达,狩猎最忌心急,必须一击即中。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温和又儒雅,他连嘴角的笑容都精心克制。
加上他的微信后,她迫不及待地告别离开,好似一只从狐狸爪下逃脱的兔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望着她的背影,闻阗眯着眼睛,嘴角怎么也落不下来,心里像塞进一块黄油,在炙烤中一点一点融化。
得知闻阗出事的消息,秦校长第一时间赶来,匆匆安慰几句又风风火火地回了学校去。那几个酒肉朋友等她走后才敢上来,汀岸的这套公寓,还是闻阖送给他的,也成了他们聚集最频繁的巢穴。
几人进来见他一脸春风的模样,丝毫没有一点受伤后该有的惊慌,纷纷好奇地询问原由。
“老天开眼,不舍得让我一个人寂寞,给派来个林妹妹。”琥珀棕色的眼珠肆无忌惮地乱转,他沾沾自喜地晃晃脑袋,“凭我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这个绝对干净又单纯。”
等所有人谄媚地恭喜结束,田野猥笑着问他。
“那闻少打算多久搞定呢?”
“一个月,必拿下。”
闻阗拳手伸出食指,在眼前晃悠一圈,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傲气。
田野站起身,面向所有人抬手,又转回来恭维他。
“行,那我们等你的好消息,到手了也让大家伙开开眼。”
碍着一月大计,他将这些狐朋狗友赶走后,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找到她的头像,一个电话拨过去,被拒接了。
‘有事吗’,她发来消息。
‘没事,看你白天吓得不轻,想问问你好点没有。’
他勾着嘴角,一脸得意地快速敲完,发过去,可她只回了句‘谢谢’,再没下文。
看来还是块硬骨头,幸好当初记下她的班级姓名。
闻阗盯着她的兔子头像,思考对策。白天的一幕幕,让他彻底沦陷进白花佛手柑的漩涡中。
接下来几天,无论他怎么消息电话轰炸,她也没有任何回应。脚上的擦伤早已大好,他终于按捺不住,将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在周一上课前去学校堵人。
大一中文系6班在哪个教室,上的哪节课,他了解得一清二楚,可两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出现。
闻阗不死心,暗中打量着教室里的每个女孩,直到下课铃响也没能找到那张熟悉的脸。
为了在食堂抢到座位,班里一大半人在铃响那一刻便开始收拾东西。嘈杂中,一声带着薄怒的呼喊传进教室。
“许宁宁。”
所有人的目光朝声源处望去,几个学生干部认出来,喊人的那位是秦校长的公子,学校里出了名的花花太岁。
“许宁宁,出来。”
一个穿白衬衫扎着马尾的女孩子站起来,糯糯地问:“找我干嘛?”
从头到脚、从左到右看了三遍,闻阗捋着后脑勺,仔仔细细地回忆女孩的脸,有些自我怀疑地反问她。
“你是许宁宁?”
“是啊,我就是许宁宁,找我什么事。”
女孩坚定的模样,让他更摸不着头脑。
不对啊,不长这样啊。
那天的女孩和面前这个许宁宁长得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两个人。
见他发愣不说话,许宁宁和同伴拿起书正要离开,又被闻阗拦下。
“等等,你是许宁宁,那上周一来上文学鉴赏课,还在停车场撞了我的是谁?”
闻阗凶神恶煞的样子活像高利贷来讨债的,许宁宁以为他来索要赔偿,三言两语急忙撇清。
“上周一我找了个人来替课,课没上,还把我的车蹭掉一大块漆,你要找,就找她赔,不关我的事。”
这些话恍如当头一棒,直打得他头脑发懵。
她不是许宁宁,那她是谁。
屏幕亮起,他打开手机,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微信上。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他默念一遍,觉得没有问题才发过去。
‘很抱歉打扰你,我的脚伤一直没有好转,如果你方便的话,能再来医院一趟吗?’
一句话,简直穷尽他毕生所学,整的跟那夹着尾巴做人的大尾巴狼一样。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回了消息,两人约好在医院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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