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不语,僵直的披着长绒大氅。
皮子应该是新处理的,她还能闻到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像是这只无辜的兽还攀在她的脊背上,一时之间,四肢有些僵硬了起来。
青年似没有发觉少女的僵硬,只是拥过她温存半晌睡去,过了几日将改好的大氅送到了归元宫。
腊月一晃而过,不知何时,岁聿云暮。
相宜是不懂这些的,只是发觉天气越来越冷,便惫懒的整日窝在了玉池里不愿动弹,白日用作修行,夜晚拓跋衍总会到她这边来。
昨日里青年与她说过今日要微服出宫,叫人送来的衣衫大氅已送入殿中,相宜瞧了一眼,依旧是碧色的衣衫,雪色大氅兜帽处缀了一圈柔软的白色绒毛,摸起来手感总让她想起那烦人的长毛兽来。
那长毛兽倒是不知何时跑出去了,便再也没回来过。
她是与它亲近了一些,但自由大概是最可贵不可抛的吧。
相宜回过神来,身量修长的青年已踱步入殿,姿态悠闲的倚在木屏旁瞧着她。
“可否喜欢?”
清哑的嗓音带着些不可捉摸的笑意。
相宜随意点头,起身换上了衣裙,又被拓跋衍按在镜前亲自为她梳妆。
除了封后大典那次,相宜的妆发几乎都是由青年亲力亲为。
少女面颊莹润,眸色清亮,上妆多了反而不美,失了几分天然的清丽,因此拓跋衍总是在发髻上废些心思。
恍恍数年过去,少女依旧是幼年初见时模样,鸦发雪肤,眉心痣灼灼,神色平淡,似乎荒芜的宫闱生活并未对她有任何影响。
而那幼稚小童却早已长成了身姿挺拔,容貌昳丽的青年,抬首垂眸间神色亦是平淡,却多了几分捉摸不透,举止中矜贵威严的天子气度便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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