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在桃茵茵看来,西迩所讲述的内容神神叨叨,即是“神”,又是“父”,还有“祂”,且说的内容也是突然而至,就像一幅刚要起笔的油画,只是稍微走神半会,上面的内容物就已填充了大半。
“吾的意思是,吾可听你之心语,而不受束缚。此番话语,只为解前路你心中迷惑,吾之容貌熟悉感的来由。”可能是因米勒在侧的缘由,早先烦躁的思绪倾扫,剩下的只有沉静的空明,西迩在思考自己为何会说这么多的解释,毕竟他并不是乐意与人类说这么多话的性格。
桃茵茵惊讶于西迩听心的能力而说不出半句,懵了半晌,才突然意识到从第一天醒来见到男人的那刻起,她的所思所想,对于外貌的惊叹,性格的恶劣,来至诡异地点的胡思乱想和到后来数睫毛的蠢事,不全都被他听得一干二净么!
她脸颊燥红,眼睛低垂地不知道看向何处,桃茵茵现在只想找个地缝当自己的临时小屋,好不用面临如此尴尬的境地。
西迩观察着少女,她之前也是如此,从惊讶到羞耻,这种情绪的变化是转瞬之间的,无论看几次,他都会为人类丰富的情感而感到不解,因他们总是会因一些小事而起伏不定,充满着不安定感,十分的羸弱。
“那你之前……是都听到了吗?”她的想法。即便如此,桃茵茵还是不死心,她犹豫再叁,嗫嚅地问道。
“是的。”西迩的话如悬空于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狠狠地向桃茵茵坠去,将她刺得体无完肤,恨不得就地死去。
少女的内心先前就吵闹非凡,此刻则是更加地聒噪,西迩略有些不堪其扰,他不留情面地说道:“你属实聒噪。”
任谁被偷窥内心都会是这种感受,好不好!桃茵茵羞耻地在内心大吼,但此刻也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原先趴着棺壁的身子往下低去,一副不愿见到堕天使的羞涩情态。
“吾先离开,你可在此静静,若有需要,可呼唤吾名。”衣袍翩跹,扇出了一缕微风,西迩拢了拢衣袖就徒步离开,仅留着桃茵茵在这矮小的地室内陪伴着未苏醒的米勒。
“怎会如此……那我岂不是什么秘密也不剩了。”桃茵茵暗自喃喃,缓了一阵,见身后无甚动静,确认西迩离开后,才探头探脑地往水晶棺里看去。
地室布着一些微光,桃茵茵难以分清它们的构造,只觉得既不是烛火也不是通电的现代产物,思忖一阵,大概是她现在还难以以马克思视角接受的魔法造物。
她藉着白光,看着棺中美人。
他穿着与昨夜的梦并无一二,与梦境相比,他在现实给人的观感中更显耀眼,而这耀眼的程度,大抵是可与在艳阳普照的晴空中也可看见的明星相提并论。
手下意识地触碰到他的脸颊,肤感柔腻,如上好的绸缎。因她的揉捏,男人的表情不再安详,反而透着一股生动。
或许是恍惚,他的唇似是张开了几许,“你好,”
“我的梦。”
音色清朗,如见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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