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裴砚许眉眼压着,看上去气势骇人,“‘怀柔’是食人生机之恶蛊,如何能让柔只承受?就照着我说的做,命由天赐,如果我挺不过这一关……也不过是上天收回我这条贱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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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节当日,柔只穿上新衣,头戴钗环,难得打扮得明艳一些,跟着裴砚许一同进了宫。
柔只极少这样打扮,即使衣服的款式并不张扬,但她也看得出来这是上好的绸缎。衣裙恰到好处地勒出她盈盈一握的柳腰,坠髻斜插流苏,走近之时连见惯了美人的裴砚许也有片刻失神。
“这样很美。”裴砚许不太自然地夸了一句,马上垂下眼不敢再看。柔只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马车上因为颠簸撞在裴砚许身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裴砚许伸手把柔只扶正之后,听见女孩小声说了一句“多谢”。
苦涩的味道在他的舌尖散开,裴砚许忍着没有回应。
他想问,只是几天,他们就已经生疏至此了吗?那些柔情好似云雾一般在日出时就缓缓散去,触碰的世界再次清晰到冰冷。
宫宴设在京郊行宫,小皇帝特地将园中几处隔开布置成纱帘隔间,好叫前来祝寿的大臣们有一种“雾里看花”的美体验。人们纷纷赞美圣上的巧思之时,裴砚许已经讨了个赏头,带着柔只进了最为荫庇的一间隔位。
裴砚许还特地把纱幔全都放下来,挡住那些看向他的视线。坐在轮椅上的怀璧郡王难得在这种场合楼面,自然是大家想要争相讨好的对象。现下隔着帘子,只能隐约看见人影,刚好免去了裴砚许的被人打搅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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